按照韩先生曾留下的号码,罗心蓓还是给苏儿的爸爸韩先生打了一通电话。
“你好,韩先生。”
在对方接通电话时,罗心蓓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。
“苏儿的情况还好吗?”她只想问问这个。
“罗小姐。”
电话那头,韩先生凭借声音认出了来电。
“苏儿正在接受心理治疗。我们正在陪伴她走出那些黑暗。”
“啊———”罗心蓓点头。
“希望这些事情不要影响她考一个好学校。”她想起苏儿原本定位目标的斯坦福。
韩先生没有回答,他在手机听筒中沉默了几秒。
“请不要再联系苏儿了。”几秒后,韩先生说,“我希望我女儿能忘记在肯尼亚的一切。”
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外,是一片属于加利福尼亚的粉紫色的天空。
傍晚时刻,空荡荡的家中只剩余晖与昏暗交织。
罗心蓓坐在地板上,她听着手机那头韩先生委婉的话。
平静的视线看向前方,狭窄的走廊上,白色墙壁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。
罗心蓓点了点头,影子也随之点头。
她握紧了耳边的手机:“好的,我明白。”
韩先生说的是对的。
那段肯尼亚的经历足够成为脑海中永生铭记,但却不得不努力忘记的噩梦。
电话挂断之后,罗心蓓取关了苏儿。
时间渐渐过去,罗心蓓回归了往日,她绝口不提肯尼亚的一切,仿佛她从未去过那里。
她只是偶尔做噩梦惊醒时会想一下那个男人。
在逼自己继续睡着的间隙中,猜测他现在是否活着。
马克布莱迪。
住在纽约——
六公里外,要她等他。
妈妈是泰国人。
中文名叫——郑非。
上课。
下课。
回到空荡荡的家。
背对着凌晨的黑夜写作业。
手指敲击着笔记本电脑,在落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时终于停下。
手机时钟显示凌晨【12:12】。
手掌合起电脑,罗心蓓写完了作业,她拿过手机刷了一会儿ig,转身往一楼走去。
牛奶锅噗噜噜地煮着牛奶,玻璃锤压碎几颗草莓。
关火,把牛奶倒进杯中,把混着草莓果肉的草莓汁倒进牛奶。
罗心蓓喝了一口草莓牛奶,她靠着岛台,看着落地窗外对面那栋别墅。
别墅已经陷入了一片黑夜,只剩花园中亮起了花园灯。
看着那些像星星一样连成串的灯,罗心蓓一口一口将牛奶喝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