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先生。不关我的事——”肖恩在一旁扯着嗓子痛哭流涕,“我是肖恩诺伯托!芬恩是我的朋友,别砍我的手,我爸爸会还钱的!我发誓!”
枪下的男人也放声大哭。
“求求你了,先生。”他闭眼大声呜咽着,“我是为了我女儿。她生病了没钱看病!如果你有女儿你就会明白我只能这样做!真的!我说的全是真的!”
每个出千的骗子,几乎都会来上这样一番说辞。
好像他们想要赚钱就只能靠这些下流的活计这一条路。
郑非哼笑一声。
“那你女儿会认为你有这样的父亲感到悲哀。”眼睛鄙夷看着枪口下的男人,“一个骗子,无赖。”
枪口收回,郑非站起身。
他转身,挥挥手让杰森把他们带去隔壁房间。
“先生。”杰森叫住了郑非。
他用眼神示意还有一个女人待在这里。
枪扔去一旁,郑非低头看着掌心中的一滩黏腻的红色。
手拎起沙发上的软布,擦走血迹。
“按规矩来。”
软布扔回沙发,郑非甩手离开了房间。
铃声响起,拳手钻进了拳台。
拉斯维加斯的地下拳赛即将开场,拳台上方率先亮起了下注率。
这里就像专业拳赛一样,有裁判,还有举牌的女人。
台下环绕沙发卡座,为客人提供酒水和下注服务。
全场只有拳台亮着灯光,卡座处于一片昏暗,那些盯上拳台方向的眼睛,像回归了崇尚暴力的兽类。
只有看到随着每一拳飙升的赔率才会闪出贪婪的光。
雪茄送去嘴边,慢慢吸了一口。
坐在第一排卡座,眼睛穿过一团散开的淡蓝色烟雾,郑非目不转睛地盯着拳台上的比赛。
拳拳到肉,砸出血,人会像动物一样兴奋或者痛苦的嚎叫。
雪茄垂在嘴边,左手向前方伸去。
手拿起桌上的一杯冰水,水送进嘴中,手指上【lele】字母随之靠近脸庞。
“咚”的一下,红方一拳干倒蓝方。
“哦!”
郑非终于笑了起来。
他欢呼一声,高举双手给他看好的拳手大力鼓了鼓掌。
手机在冰水一旁亮起来电显示。
陌生号码。
眼睛瞥了一眼来电,继续看向拳台。
裁判数了1、2、3,拳手还躺在地上。
“红方,胜!”
胜利当场开奖,赔率支付,马上等待下一场拳赛。
手机又亮起了来电。
“为什么不回拨我的号码。”
在通话接通时,对面一个女声显得有些不高兴。
“你是谁。”郑非问。
“那束玫瑰的收件人。”
“哦,抱歉。”雪茄夹在指间,郑非撑住下巴,“你叫什么来着。”
“艾玛福布斯。”
“哦——”郑非的声音拖得长长的。
“艾玛。”他又抽了一口雪茄。
“我以为花之后就是晚餐。”艾玛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