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独属于两个人的话题,让陈肯的心情好了许多,他不再像一个不断充气的气球一样不断膨胀。
陈肯嗅了嗅面前的空气,然后在赵却堪称要杀人的目光里,往前凑了一点点,又嗅了嗅,他说:“你喷牛奶味儿的香水?”
“……”赵却的表情一下复杂了起来,“我没踹你脑袋吧,怎么嗅觉还出问题了。小头影响大头了?我出钱,你去医院再查查脑子。”
还有点甜。
陈肯想,草莓大福。
赵却说完就立马跑路了。
来找赵却的赵然,看见陈肯深吸了一口气,表情变得茫然,微微张开嘴。
啊?
赵然死去的记忆活了,这人好像是幼儿园欺负我的变态,又在做变态的事。
赵然急忙躲到他堂姐赵却身后。
赵然立马察觉到有一道视线,如芒在背。他回头瞥了眼,那个变态站在一个微妙的距离,面无表情看着他,在和他对视后,皮笑肉不笑。
赵然因为爸妈在宁上过班,在赵却家住过一年,然后就因为爸妈返乡做生意,跟着转学了。
他对陈肯的印象说深不深,说浅不浅。陈肯是作为被他堂姐一头撞飞的反派形象出现在他记忆里的,他当时躲在姐姐背后,揪着姐姐的衣服,感动极了。
他无意识地努力把自己缩在姐姐的背后,躲避此人的视线。
赵却跟人说话呢,转过头来阴阳怪气地说:“赵然你身上刺挠就去洗澡。”
赵然比赵却高,低眉顺眼地看了眼赵却,又转头看陈肯。
赵却跟着他看见了陈肯,表情立马跟吃了屎似的,和说话的人道了歉,拉着赵然就跑,跑到自己爹妈身边,人扎堆的地方。
“姐,他谁啊?”
赵却没头没脑地想起那个神经传闻,说:“京圈佛子。”
“他哪里佛子,他像要把我变成舍利子。”
“你就补的那颗牙会变成舍利子。”
“卧槽,他又跟过来了。你俩有过节?”
“像没有么?”
“……姐姐你攻击性好强。”
这能怪谁呢,全怪陈肯!!
赵却长舒一口气,说:“我的问题。”
一直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儿。
然后捏拳给自己打气,“然啊,我要是五分钟没回来,你拉着我妈去楼下走道找我,记住啊,只能带我妈,你准时一点,姐姐身家性命就交给你了。”
赵然眼睁睁看着他堂姐视死如归地走到那个穿着po1o衫,大裤衩子的黑面阎罗面前,拍了拍人家的肩膀,那人一下朝着他昂起了头,趾高气昂跟在他姐身后走了。
说真的,怎么会有人穿着大裤衩子来这个正式的干饭场合。闹呢?
*
等电梯的时候,陈肯又闻到草莓大福的甜味,从赵却身上袅袅地飘出来。
以现在的情景说“你好香”跟性骚扰似的,陈肯憋住了,只是不断地深呼吸。
“你哮喘啊?”赵却以一种相当复杂的表情看他。
到了下一层的走廊,赵却习惯性地抱臂,歪头,以上位者的姿态,仰视陈肯,“说吧,要整什么幺蛾子。我是把你,伤进医院了。你——”赵却一顿,难以置信地问:“你不会真不行了吧?”然后视线下移,落在了陈肯裤裆上。
灰色的大裤衩子。
显大。
看起来好好的。
陈肯没接话,“我一会儿吃饭要和你坐一桌。”
赵却挑眉。
“坐你旁边。”
赵却拧眉。
“起不来了。确实起不来了。”
赵却震惊。
“呵呵。”赵却假笑,“那天全市最好的男科专家说你没事。”还挺耐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