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稚没解气。她走上前,对着他已经蜷缩起来的身体,又补了两脚。
“别再让我看到你。”她冷冷丢下这句话,转身就走。
她整理了一下裙摆,深呼吸,推开了通往宴会厅的门。
一抬眼,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司淞庭。
他就站在那里,靠着墙,手里拿着她的外套,不知道等了多久。
走廊的光落在他身上,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白稚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他听到了?
她有点怂,脚下的步子都慢了。
司淞庭没说话,只是站直了身体,把手里的外套展开,披在了她肩上。
然后,他牵起她的手,朝着外面走去。
他的手心干燥又温暖。
白稚悄悄看他,发现他下颌的线条,似乎没有平时那么紧绷了。
回别墅的车里,白稚一上车,就扔了高跟鞋,整个人都缩进了司淞庭怀里。
她把脸埋在他胸口,用力地蹭了蹭,“眼睛脏了,要洗洗。”
男人身体僵了一下,没推开她。
白稚胆子更大了,她抬起头,双手捧着他的脸,对着那两片薄唇就亲了下去。
车里的空气迅速升温。
纠缠间,白稚的手不老实地开始解他的领带,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,“司淞庭,我们生个孩子吧,好不好?”
男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。
他没有回答,只是扣住她的后脑,用一个更深的吻,作为回应。
这一夜,注定无眠。
第二天,白稚是被林淼的电话叫醒的。
她到公司的时候,已经快中午了。
刚走出电梯,就看到她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人。
白正山穿着一身病号服,脸上堆着笑,看到白稚,立刻迎了上来。
“小稚啊,你可算来了,爸爸等你好久了。”
“爸爸是来跟你商量城南项目的事。”白正山搓着手,一脸热切,“你看,现在公司你说了算,这个项目又是块肥肉,爸爸也想……也想分一杯羹嘛。我们父女俩联手,肯定能把这个项目做得更好,你说是不是?”
白稚看着他那副嘴脸,只觉得可笑。
“爸。”她开口,“你是不是忘了,你已经被撤职了?”
“你放屁!”白正山终于反应过来,那张脸涨成了猪肝色,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,“我是你老子!这家公司是我和你妈一手创办的!就算是撤了我,这公司也是我的!”
他嘶吼着,几步冲到办公桌前,扬起那只枯瘦的手,就朝着白稚的脸狠狠扇了过来。
办公室里几个没来得及退出去的高管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白稚没躲。
就在那只手快要碰到她脸颊的时候,她抬手,稳稳地抓住了白正山的手腕。
白正山用了狠力,手腕却被她钳住,纹丝不动。他这才惊觉,眼前这个女儿,早就不是那个可以任他打骂的出气筒了。她的力气,大得惊人。
“爸,一大把年纪了,别动这么大肝火,容易中风。”白稚甩开他的手,力道不大,却让白正山踉跄着退了两步,一屁股撞在办公桌的边角上,疼得龇牙咧嘴。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