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她现在的身份?
带着这一身的“标记”和满心的屈辱?
“不…不…”她下意识地摇头,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,身体也瞬间绷紧。
外面的世界对她而言,早已是遥不可及的噩梦。
她无法想象自己这副样子暴露在阳光下,暴露在那些可能认识“飞鸿剑”林雪鸿的人面前!
那比地底的酷刑更让她恐惧!
“别怕。”萧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,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兴奋,“不是以‘林雪鸿’的身份。是…以我‘夫人’的身份。”
夫人?林雪鸿更加茫然和恐惧。
萧默微微一笑,眼中闪烁着精明的算计和一种扭曲的浪漫“我会给你准备面纱,最上等的丝绸,遮住你的脸。再穿上最华美的衣裙,遮住你的身体。没有人会认出你。你只需要…跟在我身边,像所有温顺的妻子一样。”
他捧起她的脸,强迫她看着自己“你不想看看外面的阳光吗?不想看看金陵城的繁华吗?不想…像个正常人一样,走在街上?”他的声音带着诱惑,“只要你乖乖的,听我的话,不离开我身边半步,我保证,没人能伤害你,也没人能认出你。”
阳光…繁华…像个正常人…
这些词汇,对在地底囚禁了两年多的林雪鸿来说,如同沙漠中的海市蜃楼,充满了致命的诱惑。
她早已忘记了阳光的温度,忘记了市井的喧嚣。
内心深处,那被压抑到极致的、对自由的渴望和对“正常”的向往,被萧默精准地撩拨起来。
可是…恐惧依旧如影随形。
面纱真的能遮住一切吗?
万一…万一被人现了乳环的轮廓?
万一走路时锁链出声响(萧默虽然解开了她日常的镣铐,但脚踝上似乎总有一根极细的、几乎看不见的银链连接着锦榻)?
万一…她控制不住自己,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?
“我…我…”她嘴唇颤抖着,眼中充满了激烈的挣扎。
“相信我,雪鸿。”萧默的眼神变得深邃而认真,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,“你是我的。我会保护好你。这只是一次尝试,一次…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‘出游’。”他低下头,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,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珍视,“我想让所有人看到,我拥有多么美丽的‘夫人’,即使…他们只能看到面纱。”
最后这句话,像一把钥匙,瞬间击溃了林雪鸿最后的犹豫。
让所有人看到…他是多么“珍视”她?
即使这珍视建立在如此扭曲的基础上。
一种病态的虚荣和一种被展示的隐秘渴望,混杂着对阳光的向往,压倒了恐惧。
她看着萧默期待的眼神,最终,极其缓慢地、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萧默的眼中瞬间爆出巨大的喜悦光芒,如同得到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。他立刻行动起来。
几天后,一切准备就绪。
金陵城,朱雀大街。
正值午后,阳光明媚,街道上车水马龙,行人如织,商贩的吆喝声、孩童的嬉闹声、车马的辚辚声交织成一曲繁华的市井交响。
在熙攘的人流中,一对男女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。
男子约莫十八岁年纪(萧默这两年身量长得快),身姿挺拔,穿着一身用料考究、剪裁合体的月白色锦袍,腰束玉带,悬着一柄装饰华美的长剑。
他面容俊朗,剑眉星目,嘴角噙着一抹温润如玉的笑意,举止从容优雅,正是金陵城新近崛起的少年侠士,流云剑派的得意弟子——萧默。
而走在他身侧半步之后的女子,则吸引了更多好奇和惊艳的目光。
她身量高挑丰腴,穿着一身用最上等的云锦制成的烟霞色长裙,裙摆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,在阳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。
外罩一件同色系的、轻薄如烟的鲛绡纱衣,更添几分朦胧飘逸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脸上覆着的一层薄如蝉翼的浅金色面纱,面纱边缘缀着细小的珍珠流苏,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,将她鼻梁以下的容颜遮掩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和光洁的额头。
她的髻梳得一丝不苟,斜插着一支赤金点翠蝴蝶簪和一支红珊瑚珍珠耳坠(正是萧默送的那对),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她微微低着头,步伐有些拘谨,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成熟而端庄的风韵。
宽大的衣袖和曳地的长裙,完美地遮掩了她身体的曲线和可能存在的任何“标记”。
这正是经过萧默精心“装扮”的林雪鸿。
面纱之下,林雪鸿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!
阳光刺得她久居黑暗的眼睛生疼,四周鼎沸的人声如同惊雷在她耳边炸响,让她头晕目眩,几欲昏厥。
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丢在闹市的囚徒,每一道投来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,仿佛能穿透面纱和衣裙,看到她脖颈上那隐藏在华美衣领下的、冰冷的白金项圈(项圈内侧刻着一个极小的“默”字),看到她脚踝上那根若有若无、连接着裙内特制腰带的细银链,看到她胸前那对在行走中微微晃动、被乳环固定的丰盈!
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她淹没。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,想要逃离这可怕的光明世界,逃回那熟悉而“安全”的地底黑暗。
就在这时,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,稳稳地握住了她藏在宽大袖袍中、微微颤抖的手。
是萧默。
他侧过头,隔着面纱,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、极其温柔的笑容,眼神清澈而专注,仿佛这喧嚣的世间只有她一人。
他的手指在她冰凉的手背上轻轻捏了捏,传递着无声的力量。
“别怕,我在。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,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