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祈安在他这句话说完後就起身。
也不扶他也不喊他哥了,只丢下一句:
“我先回教室了。”
说完端起餐盘就走。
纪连原本还痴迷于手里的视频,见他起身以後“哎”了声,下意识伸手一抓。
抓了个空。
接着就见他弟出现在食堂门口,很快就没了影。
这时候早自习下课铃刚响,成群结队的学生开始在这食堂里进进出出。
纪连收起手机後还莫名其妙呢,问程卓:
“这又怎麽了啊?青春期啊,高考压力太大了?!”
程卓拿起旁边的豆浆浅抿一口。
那动作优雅的,跟在高级会所里喝咖啡的时候差不多:
“您觉得呢?”
“我觉得。。。。。。应该就是这样,就跟今天那女孩儿一样,想不开才早恋呢。”纪连说起这个就认真:
“现在是个人都知道,高考,才是最重要的,其他的都得靠边站!”
程卓无语,“说得跟您自己参加过国内的高考一样。”
“我是参。。。。。。哎,不管我参没参加过,这些不都是常识麽。”纪连说着,跟程卓一块从位置上站起来。
他现在一条腿还绑着。
拄着医拐跟他从食堂後门出去,往学校侧门走。
八月份的天,学校好像天然就比外边还闷热。
纪连小腿淌汗,往绷带里面流的时候不太舒服,但他这次却难得的嘴上没抱怨一句。
只是上车以後突然道:
“明年我可不能这样上班了。”
程卓没懂他又作什麽妖。
顿了一下後提醒他:“您今年二十五,距离法定退休年龄还有四十年。”
“谁跟你说退休的事啊。。。。。。”纪连恨铁不成钢地瞅他,又说:
“我是说明年这时候他就高考了,到时候我不得陪着一块儿啊!”
程卓回头瞥他。
纪连:“你刚才也看到了,我感觉就是因为她爹天天想着挣钱,没有真的考虑到孩子的心理健康,小姑娘才会变成那样。”
他有理有据。
程卓静默片刻:“到时候我会按项目进程调出时间。”
一听这个纪连就精神了,立刻得寸进尺地凑到车前边:
“那现在呢?我腿还残着呢!”
程卓毫无感情:“您今天有四个会。”
说着朝旁边张师傅比了个手势,示意人开车。
所以说社畜就是一个“总称”。
甭管你是什麽总,什麽岗位就是得拼命干。
纪总刚刚出差回来,拖着条瘸腿,身残志坚地忙忙叨叨大半天,越忙越多,又从四个会中间多出了两个项目组的汇报要听。
一直到半下午才抽时间牵他弟出来遛遛。
[今天也不想上班:干嘛呢你?]
[今天也不想上班:土拨鼠探头。gif]
那边很快回复他:
[陆:体育课,今天有篮球比赛。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