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”
“…”萧衡看起来有些不愿,以后还是道:“是我弟弟。”
“就是上次那个要一箭射死你的那个弟弟?”
萧衡不作声,算是承认。
周灵:……
丰州距离京城较远,萧衡送她回去后怕是还要走好远的路才能到达。路途遥远不说,搜查和追杀才是最要命的。萧衡那么笃定自己自己没有叛国,那又是谁给他安的罪名?
不过这些她也不去探究,他人的事情与自己何干?
周灵撇嘴,一想到其实若不是她不救下他,这一切都本不必发生,这几日她也不会那么心惊胆战。
算了,她倒也没有那样心冷。
一日的水路说久也算不上,周灵开始和萧衡闲聊,大多数时候萧衡只是简单地回一两句,提到自己的事情更是一个字也不愿说。
周灵一度以为他和他弟弟的关系非常差,不死不休的地步。
她随口说的,没想到萧衡摇了摇头,认真道:“我与他,是至亲。”
“我理解他一心为国,换做是我也会这样。”
“但你没有,所以要回去说清楚,这样?”
萧衡眼神望向别处,周灵却看出是她说的意思。
“你为何要救我?”
“?”周灵无谓:“总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“……是我连累你。”
“不必。”周灵最看不得这种磨磨唧唧的感情,同样的话何必再说第二遍第三遍?她望向萧衡:“顺手的事情,谁躺在那里我都不会见死不救。你也不必放不下,若不是你也救了我,我们不会纠缠至此。”
“丰州回京城,走陆路还快些,倒没有耽误你。”
萧衡垂下眼睛,转过身去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见状她莫名不忍心说下去了,虽不知真相如何,单凭他信誓旦旦三言两语说自己没有通敌,那也不能全信。然而若是真的舍命为国杀敌却被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,也不说他看起来颇为疼爱的弟弟如何想他,光是自己也是无法接受。
他还没怪罪他的弟弟,倒是个正直的人。
船在中间缓慢行驶,周灵坐在前边,看着底下荡漾开的一圈儿一圈儿的水波纹,随手扔了颗脚边的石子。啵的一声石头沉了地,原先均匀的水波纹也断开,咕嘟咕嘟冒着细小的花。
她开口道:“等到丰州,你换身衣服,买个斗笠,之后万事小心。”
萧衡最后还是接受了:“多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