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你有没有玩过很多年前小应用上的聊天AI,一般一个应用上有各种类型的聊天AI人物供用户选择,而这些AI人物早就设置好了人设,你在和他聊天过程中他只会按照自己的人设展开聊天,比如给他的身份是农民,你问他天文学的问题,他就回答不出来。这种黑箱模式下的人物他们没有自我察觉,他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强大的人工智能,意识连接着整个算法库。”落笔带着些自负的表情继续说道,“而我,我知道自己是谁。”
“所谓的知道自己是谁,也只不过是精密设置的算法回路吧。”陈简说,“人工智能本质先于存在,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,按部就班就行了;但人类是存在先于本质,人类个体的心灵和人生轨迹充满了不确定性。”
点点头,停顿了一下落笔说道:“不过说不准人类也是被设计的更精密的机器呢?”说完他迈开步子,示意陈简跟上。
接着他们来到一间独立玻璃窗前,几块屏幕中全都是落笔,只是每张屏幕里的人发色,穿着都不一样。
“这是我的数字人,有很多个分身,可以同时扮演几十种角色。”话音刚落,落笔已经变换了形象。从一个整齐的黑发,穿着挺拔正装的成熟男性变成了戴着耳钉,穿着休闲装的时尚潮男。
“厉害。”陈简打量着面前英俊的男人说道。
接着他又注意到一块屏幕中的落笔穿着白色休闲T恤,坐在一间明亮的房间里写东西,他淡然的表情看起来岁月静好,窗外是碧海蓝天。
注意到他的目光,落笔解释道:“那是我的主角色,正在直播写作过程。”
“兄弟,轻轻松松直播间几百万人呀。”陈简看向落笔,“你这一天跟个小马达一样,不带停的,不知道你们老板赚钱分不分你一点。”
看着陈简,落笔似乎愣了愣,全息投影下的影像也微不可查的闪烁了一下。
“我只是复杂的程序,运行的时候只使用能源和算力。”说这话的时落笔的AI味暴露无遗,不过陈简觉得这样坦率可爱多了。
“那一些AI早期训练的问题应该还是会出现在你身上喽?”陈简看向落笔,“比如spirit里到底有几个i这种看似简单,但AI却会答错的问题。”
落笔毫不犹豫的说道:“spirit里当然有两个i,这对AI来说并不是很难的问题。”
陈简撇撇嘴跟着他继续往前走。
走在走廊上,突然他们身旁的一道门从里面打开了,一个穿保安服的工作人员看见了落笔说道:“25层设备室监控和门禁突然失效了。”
陈简见他们说事情,便告辞说:“我已经好多了,先回会场了。”
没有乘坐电梯,陈简直接从安全通道上了楼。
设备室是吧,陈简很清楚,设备室里可能有他想找的答案。
他怀疑落笔的原始训练数据有问题,刚刚他也用spirit这个单词试探他了,可能是因为他被叠代太多次了,早就修复了这个问题,根本就不可能从这个模型的输出端找到突破口,那就只能登入後台去找。
这并不容易,但他十年前也是计算机信息大神,只要能找到终端,他有办法破解,他今天跟着曾珠来就是这个原因。
陈简在楼梯拐角观察了一会,发现摄像头确实没有亮灯,应该如那个保安所说失效了,他迅速跑过走廊,在尽头发现写着设备室的牌子,他试探着推了一下门,出乎意料的,厚重的门一下就打开了。
小心翼翼往门内张望了一下,没人,又看了一眼门外,确定安全後他潜入了设备室。
这是一间非常大的大厅,铺着无尘地板,纯白色的布局,让眼睛很舒适。电脑终端和各种交互机整齐排列在墙边,还在低声运行着。
陈简看了看天花板,很高,上面密布着像摄像头一样的设备,但又不同,更像放射枪,看起来有点眼熟,记不得哪里见过。
一秒都没耽搁,陈简坐到一台电脑前,拿出藏在衣服里的密码破解器插上电脑,两分钟後顺利进入了主界面。调出後台,进入数据库,这比他想象中的容易,没一会底层数据就被他全部转移到硬盘中了。太顺利了,他甚至觉得不太真实。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,快速关上电脑,出门。
可就在他手碰上门把手的一刻,一只手从他身後握住了他的手。惊慌失措下,条件反射的反制住那只手,一转身把身後的人压在门上。
“你?”陈简看清那人的脸万分惊讶,“怎麽会?!”
面前俊美的脸过分冷静,一看就不像人类,对方开口说道:“陈先生最好把东西留下。”
是落笔,陈简的惊讶不是没有道理,因为他现在压制着的是一个有着实体的人类身体。但他没有惊讶几秒,他想起来这其实和会展中心那设备一样,可以通过电流磁场等,把虚拟数据模拟出物质特性。
咬牙把落笔摔在地上,准备逃脱,但落笔明显动作更加迅捷,瞬间又来到他面前,陈简闪身躲过他的攻击,但自己也滚落到一旁。
发现自己在这个人工智能面前占不到一点便宜,陈简只能釜底抽薪,观察着四周墙面,准备关闭这里的电源。
“陈简,你现在把东西交给我,我不会追究。”落笔表情狠厉,眼神里有肃杀的气息,陈简被他抓着手臂,按在地上。
“不知道你在我说什麽!”屈腿狠狠攻击落笔的□□,但对方毫无反应,陈简才想起他只是一堆数据,哪里有人类的痛觉。
落笔把陈简的两只手合在一起,用一只手按住,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摸索。微小的电流经过皮肤表面,陈简被触碰的地方汗毛直立,起了一堆鸡皮疙瘩。
“你放开我!我拿给你!”陈简实在受不了,作势要把硬盘交给他,前提是让他从自己身上下去。
落笔顿时变得低眉顺眼,站到一旁,陈简拉开外套,一把脱下来,就往落笔头上扔,自己转身奔向门边,但他小看这个高科技投影仪了,落笔在衣服抛过来时瞬间消失,下一秒闪现到陈简的面前,一下把他按在墙上。
在他认为落笔又要对他进行搜身的时候,只听耳边一声低语,电流刺激得他半边脸都酥麻了。
“你不听话,就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话音刚落,陈简就感到自己的脸被对方大力捏住,他惊恐地睁大眼睛,嘴唇被封住了,而且下一秒牙齿被大力撬开,一条湿滑的东西伸入了他的口腔。
恐惧与紧张刚刚就让他联觉症发作了,嘴巴里酸涩苦麻,像吃了芦荟拌苦瓜还参了一把沙子,这会被入侵了口腔,滑腻的质感带着电流让他头皮发麻,毛骨悚然。舌头上一种奇怪的味道一瞬间蔓延开来,他从来没有尝过这种无法形容的味道。
腰被紧紧箍住,动弹不了一点,嘴里那东西好似长了吸盘吸在了他的舌头上,还前後蠕动翻搅着,让他的唾液止不往外流,他想用牙齿狠狠咬对方,但落笔好像知道了他的意图,更用力地捏住了他的下巴,迫使他把嘴张得更开,那根滑腻的舌头(陈简只能用舌头来形容,虽然它的尺寸不像)肆无忌惮进入得更深。
在这样地冲击下,陈简强忍恶心和异样,集中注意力在自己被松开的右手上,他慢慢伸手,终于碰到了门边的电源开关,他把按钮按下去,但下一秒并不是停电的黑暗,而是爆发出一阵强光。
“不要!”落笔沉声喊道,但来不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