棉布娃娃针脚普通,甚至有些丑,但干干净净,洗到发白。
秋宴眼中闪过惊诧,她微微张了张唇,在秋时将门带上转过身时恢复表情。
那些她送给秋时却从未见他用过的生辰礼……她一直以为秋时不喜欢。
秋时低头为秋宴上药,他小心翼翼将碎布挑开,露出血迹浸染的衣襟下细小却密的伤口。
每一个伤口在他手下均受到重症般的待遇,他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将所有伤口涂了厚厚几层药液。
时间长得过头,但秋宴没有打断。
秋时涂药时嘴角一刻不曾放下,唇边的细痣都显出几分呆萌的喜气。
他心里高兴,手上动作不快不慢,眼神专注如同器师锻剑丹师炼丹。
忽地听见秋宴喊他。
“阿时。”
秋时以往师姐要说,“够了。”
他眨眨眼就要收回手,意犹未尽,有些可惜。
却听秋宴声音温柔,对着他的眼睛笑,清亮的眸子里多了些以往未曾有过的情绪。
师姐说,“阿时,谢谢你。”
没说够了,那就是不够。
秋时也笑,漆黑的眼珠亮如繁星,“不用谢。”
将手贴上伤口处的肌肤,又开始涂药。
秋宴无奈摇头,由着他去了,等到第三遍时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“好了阿时,伤口已经愈合了,接下来我们谈点正事吧。”
“比如,淮山秘境一行……”
秋时收了玩笑的心思,神色认真起来,窗外虫鸣断断续续,这一夜,星朗阁的烛光亮到很晚。
立秋时节,天气逐渐转凉,不同于以往夜里繁华,黔水镇从白日就开始热闹起来。
黔水镇湖心亭有一个专为修士置物易物开办的集市,这些时日生意火爆,各个摊铺前都排着队挤着人。
章老汉收回羡煞的视线,摸了一把胡子,砸吧砸吧嘴,小声嘀咕。
“啧,怎麽就偏老汉的灵鹤不受待见呢?”
他扫过笼子里油光水滑的灵鹤,个个灵性又听话,越看越满意,再看那些挤在对面摊前的修士就翻了白眼。
“都是没眼光的,不识货。”
竟然跑去买便宜瘟鹤,一群白痴。
隔壁摊的人嗤笑,毫不客气嘲讽,“谁叫老汉你卖得那麽贵,哪个傻子会花一万灵石就买只灵鹤?”
“你懂个!”章老汉刚准备骂人,忽听得身後传来一道清幽男声。
“摊主,灵鹤怎麽卖?”
章老汉瞬间挤出谄媚的笑,转过身看见一个年轻的白衣公子,衣着简单却暗藏精致,一张脸漂亮得不像话。
他在简陋的摊子前停下,引得周围一圈人都看过来。
机会来了,章老汉眼中一亮,笑着问,“公子看中哪只啊?”
年轻公子没答话,将视线放在最後两只笼子上。
里面各关着一只白羽红顶和白羽蓝顶的灵鹤,正搁着笼子将头挨在一起。
“它们,可是一对?”
章老汉忙不叠点头,“是啊是啊,公子喜欢吗?这两只灵鹤老汉我还不单卖呢!但是两只打折。”
“送给心上人,最合适不过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