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只有他一个人,一切都安排了,怎麽都没有想到,在这个封闭的房间,居然有人能从窗户里跳进来。
看来下次,再发病,大概得找个地下室了,这样一来,就不会有人这个时候来打扰他。
他会摧毁一切的,包括那个鲜活的漂亮的生命。
“钥匙在外面,被其他人拿着,而且今晚不会有人来,得明天,明天天亮才会有人把门给打开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今天恐怕是出不去了。”
“倒是可以呼救,只是今天好像太不凑巧了,举办宴会的人太多,你要是呼救可能楼下的人听不到。”
闻朝的话,就跟判处了凌绪遥死刑差不多,凌绪遥身体猛烈的一个摇晃,他背脊弯了下去,只是很快,又慢慢笔直起来。
凌绪遥脸色是惨淡的,白的几乎透明到要裂开了。
而他的嘴唇,却莫名的没有褪色,反而更加的血红,鲜红到和鲜血似的。
闻朝嘴角的笑意顿时加深了一些。
他本来还想继续坐着,但不知道怎麽回事,应该能够控制的病情,却陡然间爆发地他几乎瞬间发出了低喘来。
有什麽东西钻到了他的身体里,蚕食他的理智,他过往的自控力,霎时被摧毁的崩溃,消失殆尽。
闻朝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麽,但他的意识和身体分裂成了两个,他甚至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从沙发上站起来,然後朝着前面,朝着门口方向移动。
不该闯入的鲜美猎物,在看到自己逐渐靠近时,他明亮骇然的眸光闪烁着,他那双清泉洗涤过的黑曜石,左右快速转动,当闻朝伸手,准备却抓他胳膊时,他一个闪身,避开了,然後朝着右边床铺方向跑过去。
伸出的手落了空,闻朝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指,他擡起手,把手指放在眼前,修长的骨节弯了弯,闻朝低声笑了起来,哪怕是笑声,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和善和温柔,只有无尽的血腥的残酷和残忍。
凌绪遥跳到了床上,在闻朝过来时,他从床的这头跑去那头,房间是宽阔的,但家具太少,只有床和沙发,凌绪遥能够逃的地方其实不多。
站在床的那头,凌绪遥满目的愕然,似乎不清楚,闻朝到底想做什麽。
又或者他其实知道,只是不想去承认不想去接受。
闻朝见凌绪遥躲在对面,他不着急,如同是猛兽巡视自己的领地,他绕过床尾,走向另外一边。
不等他接近,凌绪遥再次跳到床上,又回到了先前闻朝站过的地方。
闻朝和凌绪遥隔着一张床,实则距离也就几米,凌绪遥心脏砰砰砰,从心口跳到了嗓子眼,他听着爆炸开他的心跳声,似乎下一刻就会从他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凌绪遥耳朵里嗡嗡嗡的,不知道是什麽声音,他喉咙刮骨地疼,无数次想说点话,但一和闻朝残酷的瞳眸对视上,凌绪遥知道,这个时候大概和眼前的可怕男人说任何话都没有用。
凌绪遥朝着窗口看了一眼,五楼。
跳下去必死无疑,哪怕不死,绝对会摔成残忍。
他是个非常爱自己的人,哪怕是一点小伤,他都不想让自己受,何况是断腿残忍或者是死亡。
所以当下他能做的,只能是逃跑。
尽可能的在这个其实无处可逃的地方,拖延一点时间,哪怕他非常清楚,结果无法改变,但总得挣扎努力一下。
凌绪遥跟闻朝,在屋里就这样追逐了起来,应该说是凌绪遥在惊慌地逃,而闻朝只是在床尾的地方,走来走去,有的时候他还会停下来很久,给凌绪遥一点喘气和缓和的时间。
等凌绪遥准备地差不多,他这才走上去,去逗一逗他的猎物。
明明脑袋里那股疯狂已经折磨得他剧痛起来,那种弥漫全身的烵热,渴求还有名为发情的欲望,都在控制着闻朝的身体,但闻朝却忽然觉得,餐前吃点小甜点,和凌绪遥再好好玩一玩,是值得的。
凌绪遥额头冷汗直冒,滚落到脸上,他眼角一滴落下来,不仔细看,仿佛是泪痕一样。
而闻朝注视着那条痕迹,他舌尖抵了抵牙齿,似乎时间差不多了,他该享用他的猎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