值班护士忙着清点药品,清洁工在另一头拖地。
走廊的监控恰好断了一分钟。
轮椅平稳地穿过拐角,消失在医院后门。
浓稠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,瞬间将她淹没。
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漆黑,连指尖都看不见。
吴之瑶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。
布料黏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。
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声音。
这不是医院。
没有熟悉的白炽灯光,没有医疗仪器滴滴作响的声音。
也没有护士推着推车走过走廊的脚步声。
这里,只有湿冷的空气,和头顶悬着的铁链。
“啊啊啊!好痛!”
她撕裂般地喊出声。
声音尖锐,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。
她的双手被反绑在横梁上。
麻绳摩擦着皮肤,已经磨破了一层表皮。
渗出的血与汗水混在一起,黏腻冰冷。
手指也因长时间悬吊而变得僵硬,指尖麻得厉害。
脚下垫着一个木箱,表面布满裂纹和钉子眼。
边缘的木刺扎进了她的脚心。
木箱摇摇欲坠,只要她稍一放松,就会彻底倾倒。
她只能踮着脚尖,稍微缓一点痛。
仓库正中央,站着一个穿黑衣的男人。
他身材高大,背脊挺直,双臂在背后交叠,姿态从容。
当他的脸从黑暗中微微转出时,吴之瑶的心脏狠狠一沉。
那张脸,她曾在某个饭局上见过。
是袁轩!
周围围着十几个壮汉。
他们一字排开,每个人身上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。
手臂粗壮如铁柱,脖子上的青筋隐约可见。
吴之瑶害怕得不行。
膝盖不受控制地抖,几乎要跪下去。
可脚下的木箱随时会倒。
她拼命咬住嘴唇,强迫自己清醒。
脑子里疯狂翻腾。
我到底做了什么?
什么时候惹上了这种人?
她扯着嗓子喊。
“我真的不认识!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?!”
她拼命挣扎,手腕上的绳子更深地切入皮肉。
鲜血顺着指尖滴落,砸在木箱上出细微的“啪嗒”声。
她把这辈子想了个遍。
自己没惹过谁啊!
平时她就专挑好欺负的下手。
像这种一身腱子肉的,她连多看一眼都不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