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玲儿提着裙摆冲过来,通红的眼睛肿得像桃子。
她一把将苏禾搂住,哽咽得几乎喘不上气,滚烫的泪水浸透苏禾的衣襟:
“为何不找我,为何要去当什么留后娘子,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呀……”
苏禾知道许玲儿会担心自己,却不想她眼睛哭的这般肿。
苏禾心头闪过一个画面,正要抓住,却被身后传来的一道声音打断:
“哟,这不是我们的留后娘子么?”
尖利的嘲讽如刀劈开这场重逢。
苏禾和许玲儿同时回头,只看见平遥郡主带着一群贵女款款而来。
“参见郡主!”
“参见郡主!”
此刻的平遥眼含戾气。
谁不知道她对单简情根深种。
此刻找上单简的留后娘子,有好戏看了。
“之前只当你还算聪慧是个拎得清的,却不想也是个糊涂东西,和你那个没脑子的娘一个德行!单简的留后娘子?你也配?还不是没怀上?没福气的东西!”
这位可真是不管不顾了,这么多人当众让苏禾没脸个彻底。
苏禾早就知道平遥必会对她发难,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遇到而已。
她正要反击却见本本吓到的许玲儿却鼓起勇气对上了平遥:
“郡主何苦如此刻薄,苏县主也是迫于无奈,若可以谁又愿意当留后娘子误了自己一生……”
“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本郡主说话?迫于无奈?将军是什么样的人本郡主比你们都清楚,若非你这女人脱了衣衫自荐枕席勾引,将军绝不会就范!”
此话实在是大胆无比。
堂堂郡主,而且还未婚配居然说出这般虎狼之词,这下众人是都知道这位平遥郡主有多骄纵了。
众人议论纷纷,交头接耳。
许玲儿还未许配人哪里会想到这平遥出言这般放肆。
一时间又羞又臊,再伶牙俐齿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平遥这段话。
苏禾拉了她一把,将她挡在了身后和苏明丽站在一处。
她直视平遥的视线,毫不退缩的对上:
“可偏偏将军就范了!所以郡主应该问问将军,是否一早就对妾身情根深种,才会在见到妾身而无法自持!”
场内贵妇均倒吸一口气,这苏禾姑娘自从当了留后娘子也真是豁的出去。
这些话实在是孟浪的羞煞人也。
“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,你居然说得出这些话!”
苏禾见平遥如此气急败坏反而一笑:
“我不过是附和郡主所言而已。
难道不是郡主你先提及的吗?
再者,女人何苦为难女人。
郡主若真这么在意单将军,大可去请陛下恩旨赦免将军,而不是在这里与我呈口舌之争。
说不定将军还能感念郡主恩情,成全郡主呢?”
平遥怎么可能不知道苏禾在说反话。
求情?她又怎么知道自己没求过。
不仅求过,甚至还被父亲关过禁闭,她绝食、抗议,什么都做了。
可是没有办法。
平遥只要想到单简将会被问斩,内心便犹如万箭穿心般疼痛不止。
她为单简所做的那些又岂是苏禾能比的。
“你这贱人知道什么?我对将军的情义又岂是你这贱人能懂的!”
无论如何,单简被这贱人侮辱了,她的神被玷污了,她不能忍,即便单简马上要死了,她也不能忍。
此刻她看向苏禾的目光淬了毒。
“你这贱人只知道张开你的腿便能获得一切,却不知道本郡主为单将军到底付出了什么。
留后娘子?
既然没福气为将军留下骨血,为何不一根白绫了了去以证清白?
莫非还想等着嫁人生子?
苏禾,有本郡主在一日,想再嫁?做梦!苏禾你的下场要么死,要么青灯古佛了却余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