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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 前尘 谢玄览你凭什麽(第1页)

第91章前尘谢玄览,你凭什麽?

晋王对谢玄览说:“我有一位故友,他的往事,想讲给你听一听。”

“他的妻子表字落樨,嫁给他时,也是从萤这般年纪。少年夫妻,父母之命,虽不至如胶似漆,却也相敬如宾。很多年以後他才明白,也许他在初见落樨第一面时就对她情根深种,可惜刚成婚时,他缺少这种觉悟,对她不够关心。”

晋王的语气平淡和缓,仿佛真的只是讲述旁人的故事。

谢玄览插嘴问道:“落樨?”

晋王笑了笑:“是,‘落樨化萤照满堂’的‘落樨’,也是如这中庭丹桂一样冷露寒霜丶娴雅清韧的姑娘,说起来,长相与阿萤有几分相似。”

谢玄览冷冷一嗤:“原来你是拿阿萤作筏子,表演你过时的深情,这件事你敢叫阿萤知道吗?”

“过时”这两个字说得可真是扎人,晋王擡眼望着他,很想再给他一个耳光。

但他终于还是忍下了这茬,继续说道:“落樨出身寒微,嫁到夫家後操行谨慎,虽然嘴上不说,但处处为她的夫君考虑。奈何她的夫君仗着出身世家,放纵恣睢惯了,不能理解她规劝的苦心,还误解她整日愁思丶冷淡相对,是因为另有所爱的缘故。同床共枕三年,他不了解落樨真正的心志,也没领会她敛藏的情意。”

谢玄览心中起疑:出身世家丶放纵恣睢,这听起来不像是晋王。

倒像是他。

他不动声色听着晋王继续编,还津津有味评价道:“那他可真不是东西,这样的人怎配有老婆呢?”

这回晋王竟然没动怒,反而露出一点自嘲似的笑:“你说的是,他不配。”

又继续道:“但落樨偏偏喜欢这样的混账,相处日久,那混账也难免动心,想对妻子好一些。”

譬如陪她参加高门宴会时,听见有人妒忌她攀高枝,编排他们夫妻感情不和,他不理主人家的面子,当衆惩治了多嘴的奴才,又在她面前蹲下,用袖子蹭掉她鞋上沾染的污泥,好教旁人都知道,谢家的三少夫人有人撑腰,有人爱重。

譬如旬休时再不出去鬼混,反而拿搜刮来的诡异棋谱与她对弈,又欺负她脸皮薄,无耻地以闺房之欢做赌注。逼得从萤如此棋德充沛的一个人,竟然偷着悔棋,最後被他打趣得受不了,面红耳赤地落荒而逃。

……

那是这对夫妻感情最绸缪的时光,也是前世阿萤难得有笑颜的时候。

晋王望向门外开得正盛的木樨,清冷如山雪的病颜上,浮现出一丝怀念的怅然神色。

“可惜好景难长,落樨的夫君,也就是我那位故友,很快就带军赴西北作战。他的本事不比你差,且境况比你要好,不是以戴罪之身流放从军,而是堂堂正正领命受封的将军。他自信凭他的本事,必能三年内踏破玉门关丶燕然勒功而返,但他太天真了,他离开後,一切事情都往最坏的方向发展,他要面临的不仅是与前任西北将领勾结的凶狠西鞑猛骑,还有来自身後的刀枪剑戟。”

“政敌要致他于死地,他族想取而代之,就连天子也不愿他家再添功业,没有人盼着他赢,除了他的妻子,落樨。”

听到这里,谢玄览的眉心深深蹙起。

这故事的隐喻已十分明显,试问如今除了谢氏,还有谁家如此功高震主丶树敌无数?

但他实在不喜晋王这乌鸦一般不祥的语调,仿佛透出一股阴凉的哀讽,却仍忍不住问道:“然後呢,这一仗他打赢了吗?”

晋王点点头:“赢了,开国未有之大胜,了七十年未解之局。”

谢玄览正要下意识松一口气,却见晋王冷眼望来,语气冷漠如寒刀沃雪:“但落樨死了。”

谢玄览心中猛然一颤:“为何?她不是好好待在云京吗?”

他不信所谓落樨就是从萤,但听闻此言,脑海中却浮现从萤含笑的脸,心里不由自主地疼缩,像被抽了一鞭子

“为何?”晋王凉凉望着他,“你是想知道表面的原因,还是根本的原因?”

谢玄览:“天桥底下说书的都不敢像你这样卖弄玄虚,你爱说不说。”

晋王懒得计较他的不驯,告诉他道:“表面的原因,是因为她听闻因朝堂争斗之故,派往西北的军饷粮草迟迟不发,再继续下去,必将引起哗变。她担心她的夫君,所以利用某些手段,假传政敌的书信,令政敌的属下派了粮草去西北救急。”

晋王永远忘不了前世那好笑又心酸的一幕。

他带着伤兵在峡谷伏击,已做好与西鞑王子同归于尽的准备,结果来人竟是朝廷的运粮队,押粮官是许丶兖丶真三州的巡抚兼转运使,此人乃是贵主手下一员大官,上个月还上折子跳脚,说应该把谢玄览押回云京砍了。

那押粮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,对着一群饿疯了的士兵趾高气昂道:“你们这些兵匪包藏祸心,一向对贵主不敬,论罪都该拉出去砍了,但贵主秉庙堂之重,顾念大局,还是命本官速筹粮草来救急,凭贵主这份大义,尔等都该跪下朝云京的方向磕几个头,以谢贵主乾坤浩荡之恩!”

士兵们都忙着低头扒饭,没人理他。

谢玄览啃着干粮朝押粮官伸出手:“贵主的书信拿来给我看。”

他觉得此事太过蹊跷,按着押粮官搜来书信,那书信的确是贵主的口吻和字迹,连私印也对得上,押粮官已经仔细核查过,否则也不敢干给谢三送粮草这麽石破天惊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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