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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5章(第1页)

“永王”元桃叫住他,诚恳说道:“无论如何,奴婢都感谢您。”

李嶙笑了笑,推门离去。

……

尽管医师嘱咐过元桃要静养,可她的心绪并不安宁,躺回床榻上望着帐顶垂下的穗子,一颗心随之晃动不定。

她怎能看不清楚李嶙的心呢,只是她除了感激,对他再生不出其他情愫。

李绍呢?她恍惚间想起上元节的那晚,绚烂的花灯给他镀上一层毛绒似的光影,烟火响起的时候,他似乎对她说了句话,短短几个字而已,可是她听不清,她只记得他的那双眼睛,黑眸里倒映着她的影子,小小一个。

想到这里,元桃翻了个身,把脸埋在柔软的被褥间,呼吸里是皂荚清洗的味道,她的心乱做麻般。

……

“那你想要什么?你告诉我。”

……

他昨日的话浮在耳边。

她想要什么?她自己都不清楚,夹在身体和被褥之间,纤细的手慢慢摸上胸口,心脏正在胸腔里跳动。

她喜欢他吗?

她不懂,脸颊贴着被褥蹭了蹭,抹去一滴不易察觉的泪。

她想,李绍和李嶙说得都没错,是时候该离开东宫了。

当断不断反受其乱,她该做个了断了。

就在这时,响起了敲门声,笃笃几下,打在她心上似的。

“进来”元桃撑着手臂从床榻上爬起来。

韦容的贴身奴婢鸢儿推门进来,端正向她施礼,恭敬说道:“姑娘,太子妃想要见您一面。”

都是奴婢而已,何至于如此客气。

元桃朦朦胧胧闪过些念头,不甚清晰,从床榻上下来道:“这就和姐姐去。”

元桃穿好了衣裳,随着鸢儿绕过后院,偌大东宫死气沉沉,像是笼着层阴云,她们脚步匆匆,一路来到宜春宫门口。

鸢儿将殿门拉开道缝隙,道:“姑娘进去吧,太子妃正在里面等着您呢。”

宜春宫里仍旧温暖与平常并无不同,只是窗边花瓶里的花几日没换过,奄奄的打蔫,案几上散碎着桂圆壳子,想是阿徽剥的,还有喝过的甜粥,碗底剩着两颗莲子,应是嫌它味苦。

韦容背着站在书柜边,看着手中展开的画卷,淡淡地说:“你来了?”

元桃施礼:“太子妃有事吩咐奴婢。”

韦容转过身,看起来憔悴极了,这才几日,她很快的消瘦下去,眼睛深深嵌在塌陷的眼眶里,两腮也塌了下去,未涂口脂的嘴唇泛着一种乌青色,手朝着南窗下的软垫一指,语气仍旧平淡:“坐吧”

说完这话,韦容垂下眼帘继续欣赏手中画,许久,方才开口,眼底一点哀色:“这幅画是我十六岁生辰时,阿兄亲手作的,如今让我烧了,还真是舍不得。”她的笑容凄惨黯淡,手腕慢慢垂下,将那副画丢进了火盆里,红色火焰欢腾地吞噬着画卷,片刻而已,只剩一点灰青。

元桃如坐针毡。

韦容冲她笑笑,隔着张四方案几,在她身旁坐下:“你不必紧张,我没想伤害你。”斟茶推至元桃面前:“今日太子殿下自进宫就再没出来,你可知道?”

“奴婢听说了。”

韦容说:“我其实并不喜欢你?这你可知道?”

元桃抿了抿嘴唇,垂着头没有回答。

“你不回答就不回答吧。”韦容淡淡说,晃动着手中茶盏,那碧色的茶汤荡漾着水波:“因为太子殿下喜欢你,若是和对杜沅婉一样,倒也罢了,可偏偏他动了真心。”

韦容叹息着重复:“动了真心啊。”嘲讽似的一笑,搁下茶杯,茶汤溅出来,在案几上留下滩

浅浅水渍:“我与殿下成婚九年,动心?多么可笑,我一直以为他从没长过真心,可偏偏对你动了,早在骊山时,殿下就宠幸了你。”

元桃手紧紧握住案几角,沉默不语。

“我说过,你不必紧张,这些都不重要,我另有件事想拜托你。”韦容说完这话,向屏风另侧的刘氏挥了挥手,刘氏回身进入寝殿一手牵着阿徽,一手牵着阿南,将两个小姑娘领了出来。

阿徽似乎刚刚哭过,两只眼睛肿得像是小核桃,至于阿南,她还很小,许多事情都不能理解。

韦容温柔道:“过来。”

阿徽和阿南一边一个坐在韦容怀里,阿南不懂事,羊脂球似的小手摸着韦容的脸,“阿娘”“阿娘”的叫着。

阿徽懂事,红肿的眼睛紧紧凝着韦容:“母妃。”

韦容抚摸着两个小女孩的头,软软的发丝,细嫩的脸蛋,说道:“阿徽喜欢你。”这话是对元桃说的,眼眸温柔似水,语气却又淡极:“阿南还小,不懂事,只要你愿意好好待她,她定会将你当做娘亲看待。”

“不,母妃,不要。”阿徽红着眼睛,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,小脸皱成团:“不要,母妃,不要不管阿徽和阿南。”

“不哭”韦容温柔抚摸阿徽的后背,她的眼眶泛红,抽噎着忍住泪水,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,对元桃说道:“阿徽向来喜欢你,你是知道的,只是这孩子娇纵惯了,性子难以约束,殿下不至于亏待她们两个,但总归是女儿家,难免需要你多费心。”

这话托孤似的,苦涩里渗着哀凉。

元桃像是沉在深井里,一阵发冷:“太子妃此言何意?”

韦容松开两个孩子,展开双臂,端正的跪在元桃面前,她的双手和于地面,弯腰轻轻叩首。

元桃霍然起身,身体灌铅般发沉。

韦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:“我已别无他选,只能将她们两个托付给你,不求你能够视如己出,只求你能够善待她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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