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路面无表情问:“这是?”
副队长:“咱们队的医疗兵江若水,唯二的女同志,还有一位女同志是翻译员。”
铁路微点头,算是打过招呼。
刘副队问这位遮光的门神:“有什麽事吗?”
江若水从愣怔中回神,她进入房间快速地说:“哦?哦!我刚复核完我们储备的常规抗病毒药的药效,很遗憾对邻区医疗点协查出的传染病无效。”
刘副队郁闷地挠头:“传染病情况如何?”
江若水:“到目前为止,附近几个难民营和周边城镇都已经蔓延开了。这病传染性极强,特定的药肯定需要外采,不过现在采药补给线已经断了一周了。”
如同霜雪覆头般,副队长感到一阵时强时弱的发凉:“我知道了。”
江若水没再说什麽,她扫过没看她的铁路,然後默默退出休息室。
出门的一瞬间恰好撞见回来汇报工作的徐八一。
两个不同风格的女士骤然被彼此吓愣在原地。
徐八一对着这位漂亮的女兵和善地笑了笑,後者也勉强笑了一下。
徐八一随即进门,她那惯常公式化的汇报风格透过墙壁隐隐传进江若水的耳朵里:“报告铁队,已经完成弹药量的清点和防布点的加固……”
江若水站着没走,她听见这汇报停止,随後响起一道温柔而带有商量语气的声音:“其他的让袁朗他们负责,你坐下陪我们聊会天好吗?刘副队说你们是熟人。”
徐八一说:“也不算太熟,就出外事工作的时候遇到过两次……”
刘副队尴尬地哈哈。
徐八一反应过来,无语地拍头找补:“挺熟挺熟……”
江若水没再听下去,她只是心里怀揣着怪异的情绪走远了。
开晚餐的时候,刘副队特意吩咐士兵搬出桌椅摆放在院子里。
头覆星月,人满桌前,难得的热闹时光。
刘副队举着茶杯,这还是铁路一再要求绝不饮酒才换的茶。他目光落在铁路桌前的一盘青菜上,愧疚地说:“首长,联合国运送的新鲜食品包很多都腐烂了,所以蔬菜比较匮乏,但是干粮加豆糊管够,您多担待一下。”
铁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杯子,顺带着拉扯他:“坐下,我这里你不用搞这些虚礼,我们压缩饼干都吃惯了,还在乎这些?”
刘副队放心地坐下。
铁路偏头对坐在身边的袁朗说:“叫徐八一过来。”
袁朗绝对是最懂铁路的人,他将这指示传给旁边的齐桓听,还顺带加一句:“让她带上自己的吃饭家夥。”因为他完全相信,如果没有这句话,徐八一会空手过来听命令。
徐八一云山雾罩地端着铝盒从长桌尾端跑到铁路身後。
这时袁朗已经挪出了一个不大的座位空间,这意思是让她坐在他与铁路中间。
徐八一犹豫着不上前。
还是刘副队极有眼色地打了圆场:“徐队,你是我们基地和首长丶老A同志们熟悉的桥梁,坐近点好聊天。”
这理由还真就说服了徐八一,她痛快地落座,却在擡眼间不期然地发现斜对面两名女同志正用陌生的目光打量她。
这两名女同志正是医疗兵江若水和翻译员刘丹苑。
徐八一感觉有些不自在,她埋头想躲过这番打量,却发现铝盒里莫名其妙出现了青菜,在这个地方这可是稀罕物。
她看了看铁路,又看了看袁朗,前者正和刘副队说话,後者在和齐桓交流,一时间她猜不出这是谁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