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这丫头自己提出要走,而且是去“祈福”,名正言顺。若能就此“病故”在寺中,或是在路上“遭遇不测”,岂不干净?
既除掉了这个碍眼的狐媚子,绝了她勾引沈聿珩和维桢的可能,又免得脏了国公府的手,还能在沈聿珩那里有个冠冕堂皇的交代——
是她自己要带病妹去祈福的,出了意外,怨不得旁人。
至于宋静悠那个病秧子?一起没了更好,省得日后麻烦。
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笑意在老太君眼底划过。
她放下佛珠,脸上适时地堆起几分悲悯和无奈,叹了口气:“唉,可怜的孩子…既是府医都束手无策,也只能寄望于神佛慈悲了。”
她顿了顿,对张嬷嬷吩咐道:
“去,准备一辆马车,再备些盘缠和香烛供品。鸢丫头一片诚心,带着静悠丫头去宝华寺住些时日吧。务必要心诚,祈求菩萨保佑静悠早日康复。”
话语间,俨然一副慈悲长辈成全晚辈孝心的模样。
“谢老太君恩典!”
宋南鸢再次叩首,额头抵着地面,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冰冷锐光。
成了!她果然顺水推舟!
“不过,”
江明秋话锋一转,语气带着施舍般的“关切”:
“你二人皆是弱质女流,静悠又病着,路途遥远,恐不安全。这样吧,府里拨两个粗使婆子跟着照料,再派个稳妥的车夫。盘缠不多,寺中清苦,但心诚则灵,想来菩萨也不会怪罪。”
寥寥几句之间,便将自己不会提供真正的“帮助”之事摆在了明面上。
“是,南鸢明白。谢老太君周全。”
宋南鸢声音依旧哽咽,带着感激涕零的颤抖。
……
回到南烟小院,关上房门,宋南鸢脸上的悲戚瞬间褪去,只剩下冷冽的决然。
“小姐,老太君答应了?”春荷和夏冰紧张地围上来。
“答应了。”宋南鸢点头,语速飞快,“明日一早便走。老太君给了马车、两个婆子、一个车夫和一些盘缠。”
她思忖片刻,缓缓道:“这是她们动手……最好的机会。”
夏冰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按计划行事!”宋南鸢眼神锐利。
“你二人立刻收拾东西,只带两件衣服,带些干粮和水。银票和地契的副本,分作三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