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顿了顿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泣血的悲愤,“…谋财害命,致我父母宋明川、柳氏含冤而亡!证据确凿,恳请青天大老爷明察,为民女父母申冤!为我姐妹二人做主!”
“宋南鸢”三个字,如同平地惊雷,瞬间炸响在大理寺门前。
不等衙役有何反应,人群中便渐渐有人窃窃私语起来。
“谋财害命?”
“这不是国公府失踪的那位表小姐?”
“当初不是说她死了吗?”
“她这话是什么意思?国公府那位林夫人居然侵吞了她姐妹二人的家产?”
“不止啊!这位小姐还说国公府一直虐待她们呢!”
大理寺内,正堂之上。
接到门房急报的寺丞程怀仁瞪大双眼,惊疑不定。
国公府那位失踪的表小姐竟又忽然出现了,还要状告国公府夫人谋财害命?
此事属实骇人听闻,她在堂前状告,百姓定然议论纷纷。
不查,难堵悠悠众口。
查,那位“玉面阎罗”可也是国公府的公子
无论如何,沈聿珩是他万万得罪不起的
思量片刻,程怀仁还是决定让衙役将人轰走。
他才刚挥手,却见一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堂侧,对他微微颔首,递上一份密封的卷宗。
锦衣卫的眼睛遍布京城,沈聿珩果然已经知道此事了。
程怀仁慌忙打开卷宗,仔细翻阅起来,他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。
少顷,程怀仁再度开口,声音都变了调:“快!将告状女子请进来!不…请至签押房!速速请少卿大人!”
刚刚那卷宗里,不仅有宋南鸢方才所言的控诉,更有几份誊抄好的关键证词,以及一份来自指挥使沈聿珩的亲笔手令。
只有一个字:“查”。
短短半个时辰,大理寺门前的流言便已经甚嚣尘上。
有好事者赶到国公府门口瞧热闹,只见一队队身着皂衣、腰挎佩刀的大理寺差役,在锦衣卫的协同下包围了威严肃穆的国公府。
沉重的朱漆大门被强行撞开,差役鱼贯而入。
他们全然无视府中仆役的惊惶阻拦,直奔主院、库房、账房。
“你们…你们干什么?放肆!这是国公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