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迅速屏住呼吸,然而为时已晚。
浓度极高的麻醉气体混杂着邪教徒奥利弗私藏的强效催情剂,早已随着三人的动作丶说话丶呼吸弥漫至血液里,并随着血液的流动深深进入身体。
之所以现在才发作,已经是由于黎叙精神值高丶稍微抵挡後的效用罢了。
热,热意蚕食着理智,让黎叙口干舌。燥,也让他迫切地想要靠近一些能够止渴的存在。
他望向门口的宿柳。
她好像没什麽症状,还一无所知地锯着门,嘴里念念有词地重复着邪神丶召唤阵丶邪神眷属之类的词汇。
听起来似乎是在温习所学的知识。
只是望着她的背影,那蚂蚁般啃噬骨头的痒意便稍微消解,仿佛她是什麽灵丹妙药一般。
仗着她看不见,他肆无忌惮地“服药”。
炽热目光似啜饮药物的唇,从宿柳拎着电锯的手指,一寸寸轻轻啄吻,上移到因干力气活而挽起袖口丶裸。露出的小臂,再缓缓移至优美纤细的脖颈。
柔软的肌肤撞入视线时,那“药物”的作用似乎也失效了,更猛烈的火燃烧起来,让他视线的温度也越来越高。
手中的不锈钢杯子染上了他的体温,坚硬金属在这火一般滚烫的温度下被摧残得不成样子。
黎叙捏着杯子的手指发白,格外用力,但心底那股肆虐的痒和热仍叫嚣着妄图发泄。
但是不能。
热意虽然难耐,但理智尚存,黎叙强迫自己从宿柳身上收回视线。他垂眸,皱了皱眉,扯过被子盖住自己,而後看向黎叙2号。
他已经知道这空气里的杂质是什麽东西了。
真没想到,森与星辰支配者的信衆居然手段如此下作,在麻醉剂里掺催情剂,真是恶心。
虽然没有看到那个锁门人的样子,不知道这些教徒是不是属于兰心教会,但黎叙猜测多半不是。
兰心教会一向自视清高,认为自家真主是邪神里的一股清流,不仅没什麽降临的野心,还对献祭人类的祭祀活动没什麽兴趣。
因得这个邪神的清高或者说神秘特质,祂的信徒也多半继承了这点,不是谜语人就是狂信徒,除了例行召唤祂降临外,就整天搞一些文雅的活动。
难道这里的森与星辰支配者是野生信徒吗?怎麽行事作风如此不符合祂的调性?
但现在思考这些都没什麽用了,反倒是眼下的黎叙2号更需要解决。
持续使用精神力“视物”只会让药效越来越深,目光离开宿柳的时候,他就已经撤回了精神力。
房间里很黑,但都是胥黎川的一份子,他们能彼此感知到对方的一切。黑暗中,黎叙精准地捕捉到黎叙2号的位置,不出意外地从他的情绪中感知到浓烈的欲。望和沉溺的贪念。
不对。
黎叙迅速切断了对黎叙2号的感知,单方面封闭了属于自己的这片海域,但是来不及了。
比刚才猛烈数百倍的热从每一处神经蔓延,似寄生虫一般,窸窸窣窣在他体内生长【此处为比喻,并非行为的暗示】,在汲取了足够养分後,蠢蠢欲动想要破壳而出。
失策了,他早该想到的。
感知之时,同样的情绪和记忆叠加,那份本还能压制的冲动被放大。
面对同样的困顿,两种截然相反又殊途同归的思维想法相遇,顺着记忆的海洋碰撞,似钠快投入水中,瞬间爆发出极其猛烈的惊涛骇浪【此处仅为修辞情绪的爆炸,并未有任何诱导色情的意思】。
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,毫无防备的黎叙猝不及防被刺激到,情难自禁地发出了一声闷哼【审核大人,角色和角色间并未有实质肢体接触】。
他尚且还选择忍耐,独自遭受药物的侵袭,2号却不似他这般守成,而是主动寻求“解药”。
恰巧此时,宿柳的耐心耗尽,停下了电锯,寂静的屋子里,黎叙那一声压抑着痛苦丶似乎从喉腔里挤出的喘息便格外明显。
“你怎麽了?”
听到动静,宿柳戒备地朝这边走来,还以为屋子里有暗器伤到了黎叙。
她好像对这空气里的迷。药什麽反应都没有,声音清亮丶语气正常,就连走来的脚步都格外平稳。
只是,还未靠近床畔这边的黎叙,宿柳便被横空伸出的另一只手捞走。
“宿柳。”2号难得字正腔圆丶正儿八经地喊她名字。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和正经八竿子打不着。
与黎叙不同,他从“出生”到现在才不过小半天时间,哪怕能随时读取记忆,也终究只是新生。空白经历和匮乏情绪让他没有那麽多忧虑和克制,而选择做一个最纯粹的享乐主义者,从来都顺从却并非拒绝欲。望。
屋子很小,把她拽离了床的方向,他拉着她转身,便把她抱入怀中坐回椅子上。
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躯体滚烫,他的手牢牢按在宿柳肩膀丶把她禁锢在自己身上,温热的呼吸扑洒在耳旁。
“我好难受,能让我抱抱你吗?”
宿柳的手被他圈入两人之间,不可避免地抵在他的胸膛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