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述并没有注意到霍兰德骤然转变的目光,他甚至悄悄松了一口气。
还好,还好刚刚在黑暗中把衣服整理好了,不然被霍兰德看到的话,以後在黑鸢尾真的没办法做人了。
至于宿柳……理智回笼,一想到失控之後,自己都做了些什麽,甚至还是在尚且清醒时在宿柳面前展露了赤裸的上半身,平述简直想穿越回去掐死半个小时前的自己。
但是事情已经发生,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晚餐前进行忏悔祷告时,向神圣的主忏悔自己的罪过,阐明事件原委,最後惩罚自己的越轨。
“没什麽,事情已经解决了。”平述说,“抱歉让你跑一趟。”
思考和说话的途中,他顺手接过了宿柳递来的纸袋,低声道谢後才擡头望向霍兰德。
两双浅色的眸子在半空中对视,无声的交流和问询在转瞬之间完成。他二人在某种程度上有些类似,都是比较负责丶在分内之事上不愿意麻烦别人的那一类,因而颇有默契,很快便在此事上达成一致。
很可惜,平述似乎并没有在霍兰德面前拆封的意图。
遗憾地收回目光,确定完没有异常之後,霍兰德点点头,转身就要走,却被平述和宿柳双双喊住。
“等一下!”
“霍兰德。”
异口异声但几乎重叠的的阻拦让霍兰德回头,他微微擡眸,用眼神示意他们有话就说。
平述看了宿柳一眼,刚想礼让,让她先说,就被她抢先一步道:“你先说吧,我不着急,一会儿我跟霍兰德一起离开的路上再说就行。”
“好。”先回答过宿柳之後,平述问霍兰德,“警报系统是新安装的吗?很不错。”
他先礼貌地寒暄了两句,夸赞了霍兰德的行动力,才正式切入正题,“既然迈克不幸去世,整个疗养院里只有宿柳一个清洁工,似乎有点忙不过来吧,不如向联邦反应一下,再扩招几个清洁工。”
平述的语气温和,说出的话却如他的名字一般,平铺直叙述,最简单的陈述句,态度谦卑,却并非商量。
“包括安装情绪检测仪,宿柳一个人大概分身乏术,怎麽忙得过来。多几个清洁工,他们那群生活无聊丶喜欢找点刺激的人也能多一些选择,你觉得如何呢?”
宿柳觉得不如何。
她并没有故意偷听,而且长篇大论的话,她能迅速听懂的意思也很少。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,她的听力又好,即便没刻意听,也敏锐地捕捉到其中最关键的一段。
“不如何!”她猛然大声,极力捍卫自己的工作能力,“我一个人可以啊,安装情绪检测仪我已经很熟练了,交给我一个人没问题的!”
平述怎麽这样啊!一点都不懂她!
她感谢平述为她分担工作压力的好心,但是决不允许这个千载难逢的查黑色大丽花机会被剥夺。
两人的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在宿柳身上,看她开始嘟嘟囔囔,手脚并用比划着说一大堆对工作的热爱,努力表达自己愿意对为疗养院服务的心。
她一着急语速就变快,本来就不标准的联邦话就更难辨认,说实话,他们能听懂的内容也不多。
但还是那个道理,她的心思实在是太好猜了,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,只要不是瞎子,想读不懂都难。
“好,好。”平述无奈地认输,不再为她争取,也打消了让霍兰德亲自去安装情绪检测仪的念头。
但是疗养院里还需要新的一批清洁工倒是真的,他也在霍兰德微微点头示意的动作中和他达成一致。
“谢谢你的礼物,工作过程中注意安全,有需要的话就来喊我。”
没有别的问题,平述不再挽留宿柳,目送她跟在霍兰德身後,一前一後地离开。
至于那份礼物,被他极其珍惜地拎在手中,准备等完全送走他二人後,再洗净手认真开封查看。
这时候的平述,还并不知晓这份礼物会带给自己怎样的惊喜,而另一边,霍兰德正在和宿柳对话,刚好也提到了这份礼物。
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,宿柳叽叽喳喳和霍兰德分享安装情绪检测仪的心得,大有和同事交流学习丶彼此进步的精神。
抓住宿柳自说自话的话语缝隙,霍兰德状似不经意地忽然发问:“你送给平述的礼物,和送我的那份一样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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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小柳:香喷喷的麻辣老鼠头,大家一定都爱吃!
霍兰德:平述你害怕老鼠吗?
小柳宝宝你究竟还要用咱老家的特産迫害多少人啊啊啊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