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来想去,先采取的行动便是广而告之。
为了大局,他的牺牲真是巨大。不仅忍受了毫无底线的骚扰,还在众人面前给环保组织作配,白白做了垫脚石。
一回想,便觉得往日点滴格外辛酸,连带着对飘进房间的叶子也感到厌恶。
往日凭栏远眺放松心情,但是一望就看见不归山,想到服徭役一般苦苦劳作着的弟子,稍微好转的心情瞬间又跌入谷底。
现在想想,给人做牛做马那么久,好歹也得收点利息吧?
金长老一锤定音,对负责弟子下了命令,“现在立刻草拟一篇文章,揭露环保组织罄竹难书的罪行。”
“最最重要的是,一定要明说此前那篇合作文不作数!是他们自作主张,越俎代庖,将自己的位置放在大宗之前。”
“再跟他们玩写来写去的游戏过于落后原始,属实没有必要。你就一并刊载了,就说种树修路全部停掉。”
金长老思索一番,又觉得不够,将弟子叫回来补充。
“不对,这还是给他们占了便宜。宁可自己亏得多一点,不能让对方占了一丝一毫的好处。”
“之前种树修路的那些人,今天休息一天,明儿就将那些东西全部给拆掉。”
一想到环保组织见了这阵仗的震惊状况,金长老就觉得通体顺畅,特别叮嘱道:“钱不是问题,一定要快马加鞭登报公示。”
“扔过来的叶子也立刻给我呈上来,要欣赏一番他们崩溃失望的惨状!”
“不就是走了大运搜了一次魂吗?我就不信还能有什么底牌!”
得了指令,弟子快步离开,顺手带上木门。
金长老因为苦尽甘来的展兴奋得不行,左右睡不着觉,就坐在指挥的包间里等待来信。
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,以至于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长。
在房间里焦急踱步一阵,见了弟子进进出出,还忍不住询问进度,变相催促提。
弟子有些为难道:“今日早报已经过了,就算赶出来了文章,恐怕也得等到明早。”
现在临近中午饭点,确实不是什么刊报纸的时间。可要等上大半天,又让金长老很是不爽。
得这么慢,对方压根不知道,还算什么报复啊?
复仇大业就差这临门一脚了!
金长老拉着脸道:“我们做事要懂得灵活变通啊!”
“这样,你立刻刊印,同时叫那些修路种树的弟子们赶紧起来干活,换上门服沿街免费放。”
弟子被催促了一遍又一遍,心里也明白长老的重视,使劲儿点点头,飞似也地跑出去了。
不计成本砸银子之后,成功在下午当街分。
不管是饱读诗书的文人,还是目不识丁的百姓,只要路过都被塞了澄清的文稿。
上至白老叟,下至黄孩童,人人有份。就算拿回去垫桌脚当柴火,也照不误。
金长老从客栈栏杆往外一望,看到这热烈讨论的盛况,不自觉地扬起嘴角。
陶醉在自己英明神武的计策之时,弟子双手呈上了一张叶子。
金长老拿到眼前细细品读,那潦草凌乱的字迹透露出作者激动的心绪,无言地彰显着自己牵动人心的能力。
“竟然对我们造谣诽谤,真是人善被人欺啊!”
“我们环保组织一个唾沫一个钉,字字属实,句句真言。”
“你却说我们信口开河?”
“请苍天,辨忠奸!我相信,正义不会缺席,公道自在人心!”
“如果你不立刻向我们道歉,以后锻体宗就不是我们的朋友,是我们的敌人!”
“环保组织可是一个擅长种树、精通搜魂的强大势力,奉劝你早日投降,省得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!”
金长老见了满纸荒唐言语,笑得泪花都出来了:“种树能怎么反击我?”
“给我多种两棵遮风挡雨吗?”
“稍微一试探就穷于应付,没有底蕴的宗门就是悲哀啊,才第一回合交锋就黔驴技穷了!”
金长老放声大笑,整个走廊都能听见回荡的笑声,引得路过的弟子频频侧目。
既然无计可施,不如乖乖束手就擒。
明儿回一封劝降书,稍微懂些审时度势都知道该站在哪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