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拿着大砍刀闯进办公室追着她砍,一边挥舞手中的砍刀一边骂:“你是不是想进去踩缝纫机!?”
顾一抱头满医院鼠窜,边跑边道歉:“对不起,我错了——”
大砍刀近在眼前,顾一猛地惊醒,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眼前漆黑一片,耳朵响起阵阵蜂鸣,仰躺着缓一会儿,她发现搭在床边的手指缝里虚虚实实地夹着几根手指,带着茧触感很粗糙,手臂僵直着不动,身体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挪动。
陆衍侧躺在地板上,一条手臂曲起枕在上面,底下只垫了一张薄薄的毯子,胸膛有规律地起伏。
思绪猛地拉回,顾一眼神暗了暗,动作轻柔地想把手抽出来,给他盖张被子。
整只手突然被抓住,力气大得差点把顾一拉下床。
“去哪儿?”陆衍语气冰冷,隐隐带着点低压。
在黑暗中无声地对峙,顾一率先服软,叹了口气,一把把身上盖着的被子掀到陆衍身上,没好气道:“盖着,着凉了记得挂我医院的号,给我刷刷业绩。”
陆衍在被子下无声地笑了笑,瞬移到床上把人压在身下。
“你想干什麽!”顾一一惊,手臂架着陆衍不让他继续靠近:“不要得寸进尺!”
“嘘——你也不想邻居知道我们在干什麽吧。”
“你威胁我?”顾一压着声音,狠狠地瞪他,动作比刚才小了很多:“起开,不然我报警了。”
陆衍低头轻笑,隔着睡衣一口咬在顾一的锁骨上。
“陆衍你这个狗!”顾一疼得眼睛泛出泪花,用力推身上的人:“你有病啊!”
“嗯,需要你给我治治。”似乎是很满意自己的所作所为,陆衍咬完躺在一侧,双手在被窝里紧紧圈着顾一身体:“好了,睡觉吧。”
“能不能离我远点。”
“不能。”
被圈着一整晚,身旁的人气血又特别足,大夏天的跟睡在火炉旁没有区别,顾一热得断断续续醒了几轮,要不是双腿也被压住,她真想把这个人踹下床。
生物钟发挥作用,顾一迷迷瞪瞪地醒过来想起床上班,但一想到今天休假,又迷迷糊糊地躺回去继续睡。
躺回去没五分钟,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拽起,顾一想发火:“早起别带上我,以後滚回去你的房间睡觉。”
顾一刚想躺下去,又被人一把拉起。
“有电话。”
医护人员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不能关机,一听这话顾一立马从床上弹起来,抓起手机接通来电。
看来回笼觉是不能继续睡了,顾一随便在衣柜里找了件衣服跑进洗手间。陆衍敲敲浴室的门,说:“我在部队习惯了睡大通铺,住单间睡不着。”
顾一:……
“谁管你。”一分钟内顾一迅速收拾好自己,火速骑着小电驴赶往医院。
早上九点半,临江路发生一起交通事故,肇事司机因赌博欠债报复社会,驾驶汽车全速撞向人行道;下午一点,通红的手术灯熄灭,几名伤者保住了性命。
顾一额头磕在置物柜上,重重地喘了一口气,从昨晚回家倒头就睡到现在手术结束,她没有吃任何东西,胃部隐隐作痛,头也疼得快要裂开。
“你整张脸惨白惨白的,要不要休息一下?”同事递过来一瓶葡萄糖,她头晕得离谱,接过打开喝了一口。
“谢谢。”
“我没事,有吃的吗?”顾一坐在办公椅上,仰头揉揉发胀的太阳xue:“我一天没吃饭。”
“刚才门卫把这个拿上来了。”柳佳艺指着顾一办公桌一角放着的饭盒,开口:“说是有人带给你的。”
顾一打开饭盒盖,整间办公室瞬间飘满了饭菜的香味,色香俱全,看得出做菜人的用心。饿得实在受不了,顾一扒了两口饭才道:“是谁送来的?”
“这个我没问。”柳佳艺被香得流口水,眼神蠢蠢欲动:“给我尝一口,啊——”
从医科大的八年制到进同一家医院,柳佳艺也算是认识挺久的朋友了,顾一夹了一块肉送进她嘴里,看她一副好吃到想哭的模样,忍俊不禁:“有这麽好吃吗?”
“好吃!”
就算没问,顾一也知道这盒饭菜是谁做的,除了陆衍还有谁会干这件事。
吃完饭,顾一将饭盒洗干净放在办公桌上沥干,从柳佳艺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擦手,说:“走吧,去看看病人的状况。”
柳佳艺点点头,拿起文件夹和笔跟着顾一出办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