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。1
简失踪了。
梅尔小姐也没有消息。
我联系不上她们。
这这是太糟糕了。
啊,读者们,抱歉,我并不是想营造一种恐慌,我当时确确实实不知道怎麽办了。
简每个月都不得不去见“先生”。即使她不愿意,即使她想脱离,但是,我们都知道,那是她从血脉里蔓延出的刺,会不断地带来阵痛。
我不知道如何去说。
这本该是一次被迫的例行公事,去见先生,报告,交锋,简总是不让我和她一起去,她是为了保护我,我知道的。
但是当我在公寓辗转反侧,而她久久未归的时候,我又是多麽希望我能够在她的身边。
她没有回来,整个夜晚。
之前从来不会这样的。
我去联系梅尔小姐,发信器闪了又闪,梅尔小姐去始终没有回复。
那个时候,恐慌彻底漫上心头。
她们是不是出事了?
发生了什麽?
怎麽办?
我完全不知道。
上帝啊,圣母及诸位圣徒啊,我祷告着,哀求着,希望她们安然无恙。
幸好,一切的结局尚能忍受。
不然,我简直完全不知道怎麽办才好。
啊…读者,原谅我写的语无伦次,我当时确确实实收到了极大的影响,回忆它,都让我感到庆幸与惶恐。
……
从哪写呢?
就从简没有回来的第二天写吧。
天光是从窗帘缝隙里像一把钝刀子一样割进来的,苍白,冰冷,毫无暖意。
我一夜未阖眼,眼眶干涩得发痛,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敲在胸腔里,回声是:简,简,简。
公寓静得可怕。
平日里她常坐的那张沙发椅空着,上面搭着她读到一半的书集。
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点淡淡的草药烟的味道,若有若无,几近消失。
我必须做点什麽。我不能只是在这里,被这四面墙和疯狂的想象吞噬。
梅尔小姐。
对,梅尔小姐。
我再次扑向通讯器,手指因为缺乏睡眠和紧张而微微颤抖,几乎按错了钮。
发信器的幽光再次亮起,那点微弱的光,在一片死寂的房间里,是我唯一能抓住的稻草。
我发送了又一条讯息,比之前任何一条都要急切,几乎是在哀求。
【梅尔小姐,简昨夜未归。先生处。恐有变。速回讯。任何讯息都好。求您了。】
发送。
然後又是等待。
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,滴答作响。
我死死盯着那毫无反应的界面,期盼它能突然跳动起来,带来哪怕一个字符的安慰。
但它没有。
它只是沉默着,那沉默逐渐变得震耳欲聋,充满了不祥的意味。
梅尔小姐从不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