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埃莉诺小姐?”我轻声唤道。
她转过身,眼中带着未擦净的泪光和极力抑制的激动。
“对不起,我失态了。只是……只是看到他那副样子……”
她哽咽了一下,“Sebby……塞巴斯蒂安表哥,他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你和他很亲近?”我问,注意到她再次使用了那个亲昵的称呼。
她沉默了。
“以前是,”她低声说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“很久以前了。我甚至……曾有过一些期望。但後来…也许是战争…也许是酒…也许其他什麽改变了他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“本小姐…我说无论结果是什麽都好,可我还是无法接受,人怎麽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。”
老管家彭哈利根女士无声地倒了一杯水,递给埃莉诺小姐。
“埃莉诺小姐,酒是这个世界最可恶的东,”她的话语里透着一种痛楚,“它让人变可怕,变贫穷,暴躁,疯狂……它能剥掉一个人和他亲近之人的所有的体面。”
埃莉诺小姐接过水杯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待她的稍稍平稳,我和彭哈利根女士打算退出起居室。
“那个布料…”埃莉诺小姐在我们背後说。
“什麽?”我回头问。
“塞巴有一件相似的,在叔叔死的那天,他穿过。”埃莉诺小姐闭了闭眼说。
“感谢您,小姐。”
当然,对于这代表着什麽,我们都心知肚明。
……
等我出来那个起居室,管家女士似乎也松了口气。她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希望您没有受到惊吓,小姐?”她问我。
“你的动作非常迅速专业,”我如实说道,观察着她的反应,“就是塞巴斯蒂安先生他简直……”
“他只是喝醉了,”她接口道,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,仿佛在重复一个熟悉的事实。
“您知道的,醉酒的人都这样,失去控制,变得不像自己……”她顿了顿,目光投向走廊远处的阴影,声音更低了些,“就像我弟弟…不…没什麽。”
“你有个弟弟?”我温和地问。
彭哈利根女士沉默良久才轻声答:“没有,小姐,不如没有。”
她对我微微颔首,转身离开,去处理晚餐中断後的残局。
而我站在原地,心里默念着这个意外获得的信息:彭哈利根女士,有一个酗酒的弟弟。
……
我回到了客房。
哦,读者们,我应该说一下大概的房间格局的。为了方便大家理解。
霍普金斯府邸是很常见的对称格局。
我和简的房间的都在二楼,埃莉诺小姐和塞巴斯蒂安先生的房间则与我们相对。
一楼则是霍普金斯先生的书房与房间,洛特先生与之相对。
仆人们居住在隐蔽的侧厅还有地下室。
管家彭哈利根女士的房间则是在主楼梯附近,方便应对所有的情况。
但我到房间的时候,简已经在里面等着我了。她正站在窗前,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,听到我进门才转过身。
“埃莉诺小姐情绪稳定些了?”她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