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。3
在得知比安奇死後,简就参与调查了。
而现在,霍华德死亡完全加剧了整件事情的性质。
比安奇和霍华德有关系,那另外两个人呢?这四个人是不是有什麽不为人知的关系?
我不由自主地思考着。
外面传来了熟悉的扣门声,三短一长,我过去开了门。
“本小姐,我带了人来。”老滴答向我示意道。
他後面是一个穿着破败,邋里邋遢的人,也许是流浪汉或者乞丐。
我让他们进来。
简早就恢复那平静的模样,她没擡眼,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。
“先生,我想你会给我一些有用的消息。”
流浪汉瑟缩了一下,沾满污垢的手指绞着破外套的衣角。“当…当然,小姐…”他声音透着小心翼翼,“最近…‘金赛马’後巷…不太平。好几回了…”
他咽了口唾沫,偷眼瞟了下简,又迅速垂下。“那些人…生面孔,凶得很。嚷嚷着什麽‘账目乱了’‘意大利那边要交代’…动静不小,但散得也快。”
简的手指停住了。敲击声消失。休息室里只剩下流浪汉粗重的呼吸。
“什麽时候的事?”
“就…就前两天!对,11号晚上,还有…还有昨天下午也闹过一次!”流浪汉被那目光吓住,语速快了些,带着急于证明的惶恐。
11号。马可·比安奇死的那天晚上。还有昨天,13号下午,霍华德死前。
简没说话。她靠在椅背上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。
“还有吗?”她问。
“没…没了,小姐。就知道这些了。”流浪汉搓着手,不安地挪动双脚。
简从大衣内袋摸出几张钞票,没数,直接递过去。
“你的消息。老滴答知道怎麽找你。以後有消息,告诉他。”
钞票被流浪汉一把抓过,攥得死紧,连声道谢。
“带他出去,老滴答。”简说。
“是,里斯克小姐。”老滴答拍拍流浪汉的肩膀,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休息室。门轻轻合上。
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。
“‘简,”我低声说,“那些人,他们慌了?”
简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,落在我脸上。
“不止是慌,弗瑞。”她站起身,动作牵扯到伤口,眉头都没动一下。她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。
“这是有人在…清账。”
大衣甩上肩膀,盖住了绷带可能洇出的暗红。她大步走向门口。
“走。”她对我说,“去听听,这账到底怎麽个清法。”
简的大衣衣摆带起一阵风,我抓起自己的外套紧随其後。
伦敦的寒气立刻裹挟上来,钻进领口。我们沉默地快步走着,方向明确。
南岸码头区,“金赛马”酒吧的後巷。
简的脚步依然带着伤後的微滞,但那股锐利的气势仿佛抵消了□□的不适。
她是沾着旧血的刀,重新投入浓雾弥漫的战场。
我们抄了近路,穿过几条更狭窄更阴暗的巷道。
还没完全拐进“金赛马”後巷那片堆满空酒桶和废弃木箱的肮脏空地,激烈的声响就穿透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