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动作未停,只抚了抚她落在腰间乌黑的长发,声音沙哑安抚道:“不会做到最后的。”
说是这样说,可等她被抓着腿,沈知瑶才欲哭无泪,心中念着,以后再也不轻易惹他不高兴了,要不然吃苦的还是自己。
不知过了多久,沈知瑶被抱着去了汤池,她昏昏欲睡,眼睛都睁不开,抱着她的手臂极稳,意识到她已经困极,沉声道:“睡吧。”
沈知瑶这才沉沉睡去。
翌日,大年初一,外面过往的宫人脸上带着笑意,小心在院中扫着昨夜飘落的积雪。
谢琬宜一早就出了宫门,避开崔府找上门的人,悄然回了谢府。
谢景和睁开了眼睛,看见怀中正沉沉睡去的沈知瑶,伸手将她搂的更紧。
他站起身,轻声出了内殿,外面明玉小声在外候着,听到开门的动静,只见谢景和穿着单薄的外衣,见明玉看来,冲着明玉点点头,“陛下还在睡着,莫要惊扰到她。”
“去温着些吃食来。”明玉担忧的向殿内望了一眼,昨夜闹的动静,她们也听到了,此时面对谢景和,也有些难堪。
听到谢景和的吩咐,连忙向小厨房走去。
谢景和又躺回了榻上,静静看着熟睡中的沈知瑶。
沈知瑶一睡醒,就对上那狭长的眼眸,半天不曾回过神,谢景和揉了揉她的额角,轻笑出声,“睡傻了?”
语气温和却又带着些宠溺。
沈知瑶不自觉靠近他,床褥下的身子贴近,手臂揽住了那纤细却不显瘦弱的腰肢,她好奇的伸手在他腰间移动,昨夜恍惚间好像摸到了他腰间的肌理,很是分明,与她腰间的软肉十分不同。
谢景和被那双手摸的呼吸变沉了几分,连带着看人的眼神也带了压迫感,他伸手按住在他衣衫里乱动的手指,嗓音沙哑道:“不要乱摸。”
语气带了几分警告,沈知瑶这才意识到她这举动无疑于撩拨。
她脸颊潮红,想要抽回手,却被按在怀中。
清早的日头洒进房中,衬的谢景和目光温润柔和,沈知瑶贪恋这片刻的安宁,又靠近几分,紧紧贴了上去,两人一时无言。
许久,沈知瑶才问道,“无论我做了什么事情,你都会原谅我,一直对我好吗?”
她声音飘荡在寂静的房中,眼眸中带着些许不安,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,那眼睛流露出的不安,让谢景和心中一软。
谢景和在她期盼的目光中,点点头,应承道:“陛下,只要你的心思永远放在我身上,只要你永远看着我一个人,我会一直对你好的。”
那声音带着诱哄,“永远”二字念的很重,又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威胁。
如果我对你府上的人动手呢?沈知瑶下意识想要问出口,想要知晓谢景和的态度,可随即她将头埋在谢景和怀中,掩去了神色。
过了年关,边境时不时传来消息,三月初,边境终于传来捷报,大获全胜。
只是边关的将士,却损伤惨重,而大梁也丢失了三座城池,孙晋传来的信件,大力夸赞了一番黄林生在边境中,指挥得当,领着将士打了几次胜仗。
沈知瑶坐在龙椅上,喜忧参半,兵部侍郎倒是十分高兴,“陛下,没想到那琉南也不足为惧,只短短两月,便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。”
沈知瑶冷眼看他一眼,“边关的将士损伤惨重,你倒是在京城中坐享其成。”沈知瑶的话毫不客气,没有给他留下丝毫脸面,这是当众斥责他无用。
兵部侍郎脸色一僵,收敛笑意,退回了众大臣身边,现下远在边关的将士只听令于沈知瑶,他们自然不敢像往常那般放肆。
待回到凤阳宫,沈知瑶拆开明玉递来的信封,这封信是黄林生单独寄来的,事关他们的计划。
“陛下,见字如面,臣有一事想与您商议……”
沈知瑶思索良久,最终还是回了信,成败在此一举,只有赌一把才能赢回最终对朝堂把控的权利。
一辆普通的马车驶向谢府,车帘掀开,沈知瑶头戴帷帽,身着青色短袄,配淡色长裙,从马车中跳下,她抬头看向那熟悉的书院,仿若隔世。
压了压落雪的帷帽,小厮手中提着灯笼,沈知瑶被带着从书院走进谢府,朝着静月轩的方向而去,之前荒凉的小路被打理的十分整齐,两边也被种上不知名的花草,被积雪压的垂了下来,沈知瑶脚步未停。
待进了院子,沈知瑶脱下帷帽,明玉快步收下沾湿了雪花的帷帽,静月轩只有书房里的灯还在亮着。
谢景和衣衫单薄,坐在案牍前,手中正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册,桌边的烛火映照在他俊美的侧脸,冷冽的空气在屋内回荡。
房门被推开,谢景和抬眸去看,正看见沈知瑶发尾半湿,鼻尖有些发红,此时正湿润着眸子看来。
谢景和动作一顿,眉梢快速掠上一抹诧异,他随即站起身:“陛下,你怎么来了?”
沈知瑶冲着他眨了眨眼睛,笑道:“现下宫中无事,我就来寻你了。”
宫中近来确实无事,但她这次前来,不止是由于情爱一事,她与黄林生的计划十分简单,却也十分冒险。
只是这最重要的一环却在谢景和身上,谢景和手握一半兵权,她需得在最关键时刻,让谢景和不能出手。
想到这,沈知瑶有些心虚,她又看向谢景和,彷若粘人的动物一般,一把搂住谢景和的腰,将头埋进他怀中,小声道:“你没烧碳火吗?好冷。”
她声音软糯,夹杂着不自觉的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