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又猛地倒车,在十几米外停下了。
她挣扎着站起身,掌心捂住手肘朝那辆车走。
像是专门等她一样,刚走近,车窗便缓缓地摇下。
扶着方向盘的刑亦合出现在她面前。
是熟人,她一颗心放进肚子里,颤声喊着,“刑亦合你差点撞死我!”
驾驶位上的人冷淡一瞥,“上车吧,附近灯太暗,看不清路。”
她四肢冰凉,止不住地抖,“你疯了是不是,我就在那站着你怎么看不见了!”
后者拍拍轮盘,“你得谢谢我,知道么。”
“我凭什么谢你,”唐柏菲扔鞋,双脚踩上,“谢你不杀之恩吗?”
“如果不是我来接你的话,你真就死这儿了。”
“我才不信呢,你就是想报复我。”
他不可置信地笑,“我为什么报复你。”
“因为我和你提绝交,你气不过。”
她狼狈单薄地站着,白净的脸蛋脏了一片,几缕头发也翘起来。
刑亦合径直推门下车,攥紧她的手腕,拉开副驾的门,将人狠狠往里塞。
唐小姐不想坐,探出半个脑袋又被他硬生生按回去,砰一声,关了门。
她敲打玻璃,踹门,视线追随着他从车前走来,拉门坐到旁边。
“你今天非得送我这趟是不是。”
刑亦合拉手刹,踩油门驶离,“嗯。”
“那行。”她双手一抱,扬起下巴,坚决不失往日的骄矜,“南池子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,把我,送到,南池子,没听见吗?你聋了吗?”
他切一声,“你觉得可能吗?我会把你送到傅程铭手里?”
“你什么意思,”她肉眼可见的慌了,“我要回家。”
“回家,我知道回家,看在我救你命的份儿上,跟我回家。”
“刑亦合你救我什么了,满嘴喷粪,你等着,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。”
她拨号过去,手机贴面,没打通,对方在通话中。
刑亦合一手开车,一手夺过她的手机,当即挂断,往后排座椅抛。
“你还给我!”她生气了,探身咬他的手臂,“你敢扔我东西。”
他嘶声,钳住她的下颌,死劲儿推向一边,“别动,开车呢。”
她眼尾泛红,吸吸鼻子,脱下高跟鞋到处敲打。
“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扔半路,你被野狗吃了算了。”
她不动了,手背抹掉脸颊的两滴泪。越想越气,越想越委屈。
刑亦合瞥一眼,看她眼里的泪光,“我还没和你算账呢。好端端的直接跟我绝交。你有良心吗?绝交也是你单方面提的,我没同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