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柏菲被这突然的拳头吓到了,嘴张着,喉间哑然。
厅内的人们反应过来,急匆匆地出了门框,作势要拉架。
刑亦合慢慢站直了,“傅董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呢。你太太在外面拦车,拦不上,给你打电话也是打不通,是我,我好心送她回来的。她饿坏了,还在我家吃了两碗云吞。”
无论出发点好坏,这样的相处不恰当,在场人心知肚明。
傅程铭第二拳要打上去,冯圣法和两三人半路截胡,将他拦下。
人分成两拨,开始拉架。
冯圣法压住傅程铭的后背,“冷静点儿,别打出人命了。”
他不回,拇指蹭掉手背骨节上的血迹。
季崇严看刑亦合,“把他拉出去。”
他的意思很明确,刑亦合该走,客人们也该各回各家了。
反正不宜久留,其余的,是傅程铭家事了,不便叨扰。
人们全走后,冯圣法随之离开,偌大的庭院只剩三人。
唐小姐看成姨越来越近的泪眼,握住她的手,“您别哭呀。”
“太太没事就好,今天全怨我。”
傅程铭挽袖子,沉声,“今天这种低级错误,希望以后不会再犯。”
成姨频频颔首,弓着背,“我明白。谢谢先生包容。”
“你热好洗澡水,拿医药箱,就放在卧室。”
“好嘞。”成姨走远。
她睁大眼睛,有意指责,“你不能这么对成姨说话,她年纪大了。你那样说话跟指挥人有什么区别。”
傅程铭脸上落了一道阴影,语气沉笃,“蒋净芳和你说什么了。”
“她,”
“她带你去了什么地方。”
“我,”
“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儿,在什么地方磕碰的。”
他余光瞥见她的伤口,不禁拧眉,担心得过头了,神色自然不好看。
她呼吸一滞,不敢看他可怕严厉的脸,“你这是,质问我吗。”
“我在好好问你话,”傅程铭强迫自己冷静,“菲菲,告诉我。”
她鼻子和眼一齐发酸,直愣愣地仰望他。
傅程铭看出女孩子的委屈,掌心贴上她的脸,“是不是什么人都能把你骗走,你完全不带想,直接就和别人走吗?你不能一直当小孩子,不能没有防范意识。”
“不是,”湿热的泪流下,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泪,“不是。”
唐柏菲急于辩解。
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,她答应蒋净芳,因为那是他妈妈。
那是和他有关的人,她可以从他妈妈的口中了解他。
仅此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