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,他们之间也无人情了啊,是自己亲手摧毁了所有情债。
“有,但衣裳做的小,你要试试吗?”
“好。”
目光一直黏在女子身上,再不掩饰和克制,贺斐之随她走进屋子,余光瞥见一张黑酸枝木床,上面叠放着两床被子。
阮茵茵从衣柜中拿出姐姐的男装,转身递过去,“新的,没有穿过。”
贺斐之接过,食指勾开前襟,并未回避,就在逼仄的小屋里褪去了锦衣,换上了新衣。
很小,袖口和衣摆差了一大截,像穿了孩子的衣裳似的,他哑笑一声,意味不明,“不行。”
“那没有了。”
阮茵茵不知该看向哪处,背贴着柜门偏了头,右手搭在左臂上,下意识在缩小存在感。
面前的男子看似温和,可他们之间积了太多的纠葛,不是一两句寒暄就能划清的,而且,那双眼的攻势太过明显,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。
寻仇也没有这样盯着一个人的。
贺斐之仿若变了,变得陌生,温和浮于表面,阴鸷才是内里。
听她说没有合适的衣裳,贺斐之脱下那件新衫,只着中衣走向她,“无妨的。”
在他靠过来时,阮茵茵绷紧了后背和手臂,紧紧靠在柜门上,有种被无形的力量嵌在砧板上的未知恐惧感。
带着檀香和青竹的气息袭来时,身体开始发抖,她试着向一旁挪步,有种在豹子眈眈的目光下遁走的求生欲。
“茵茵,你该给我一个解释。”
一只大手抚上她的侧脸,阻止了她的挪动,也让她不得不转过头正面回答他的问题。
可她为何要向他解释,又因何心虚?
她不是说过,天涯陌路,各不相干,那她的决定再不妥,也无需对他解释。
可眼下被困于手臂和柜门之间,又无从选择。
◎追妻(二更)◎
“我想远离是非,归隐田园。”
与贺斐之这样的人打交道,没有铺陈,没有心机,才是致胜之道。反之,会败得更惨。
阮茵茵迎上他意味不明的眸子,摊开了心扉。
原本,她也无诡计,不会伤到贺斐之的利益,只是二姐那里摊上事了,以致此刻的心虚。
归隐田园贺斐之细细品着这句话,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女子细润的脸蛋,由心感受着她的存在。
她尚在世间,没有带着暖光离开他。
“等我七年,等陛下能够亲政,我与你一同归隐如何?”
阮茵茵愣住,自己的归隐与他何干?自己作何要等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