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,仿佛被那个湿润而暧昧的吻拉扯得无比漫长,又在它结束的瞬间断裂。
客厅里死寂一片,只剩下卫宫士郎粗重而混乱的喘息,以及远坂凛略带急促的呼吸声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、混合了红茶苦涩与唾液甘甜的气息,像一张无形的网,将三个人都笼罩其中。
阿尔托莉雅依旧静立在沙之后,如同一尊完美的古典雕塑。
她的站姿没有丝毫改变,脊背挺拔如松,双手交叠于身前,碧色的眼瞳平静地倒映着眼前的一切——瘫软在墙角的少年,以及那个以征服者姿态俯视着他的少女。
从战术层面分析,远坂凛的行为粗暴却有效。她用最原始的方式击溃了士郎那套自我否定逻辑。
然而,她的身体却背叛了这份冷静。
心脏开始擂鼓,沉重而急促。这不是面对强敌时的警惕,而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悸动。
当凛那带着餮足后沙哑的声音吐出"我的……道具?"时,一股微弱却清晰的热流从小腹深处升起,让她常年冰冷的肌肤泛起细密的战栗。
阿尔托莉雅的指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。
她依旧维持着完美的骑士姿态,面容沉静如水。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在那身素雅的衬衫与长裙之下,她的身体正生着何等离奇的变化。
身为亚瑟王,她舍弃了情感,舍弃了性别,将自己锻造成了一柄只为守护不列颠而存在的"王之道具"。
然而此刻,仅仅是旁观了一场亲密的接触,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便出现了裂痕。
她碧色的眼瞳不由自主地再次聚焦于那两人之上。
好奇那双唇相接的触感,好奇那种被他人气息彻底侵占的滋味,更好奇那种在极致的压迫与占有之中,究竟能品尝到屈辱,还是甘甜?
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。
阿尔托莉雅猛地收回视线,强迫自己去观察墙壁上的木纹。理性与本能,第一次在她体内展开了无声的交战。
白日里的喧嚣与对峙,终被深夜的静谧所吞噬。
卫宫士郎早已在疲惫与精神冲击下沉沉睡去,远坂凛也将自己锁在房间里,不知是在冥想还是在为自己白天的冲动而烦恼。
整座宅邸陷入了安眠,唯有阿尔托莉雅,毫无睡意。
白日客厅里的那一幕,如同附骨之疽,一遍遍在她脑海中回放。
那交缠的唇舌,那粗重的喘息,那宣告所有权般的沙哑嗓音……以及,自己身体随之而来的、那无法解释的悸动与燥热。
她需要一次彻底的洗礼,不仅是为了洁净身体,更是为了涤荡那些盘踞在脑海中,不属于“骑士王”的、陌生的杂念。
浴室里水汽氤氲,温热的雾气模糊了镜面,也柔和了冰冷的瓷砖。
阿尔托莉雅解开盘起的金,让它们如瀑布般垂落在白皙的肩头。
她褪下身上那套属于现代的、略显拘束的衣物,赤足踏入洒满热水的隔间。
温暖的水流从花洒中倾泻而下,冲刷着她那为战斗而千锤百炼的躯体。
每一寸肌肤,每一块肌肉,都曾是力量与荣耀的载体。
她的身体是一柄剑,是守护王国的坚盾,是承载着“亚瑟王”之名的容器。
她早已习惯了它的坚韧、它的疲惫、它的伤痛,却从未留意过它除此之外的任何反应。
直到今天。
热水滑过胸前,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。
然而,当水流持续冲刷着胸口那两点柔软时,一种奇异而陌生的变化生了。
她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两点在温热的刺激下,正不受控制地、缓缓地收紧、变硬,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,突兀地挺立在光洁的肌肤上。
阿尔托莉雅的动作僵住了。
她低下头,碧色的眼眸中映出自己胸前那陌生的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