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迁:“口无遮拦还算小事?就他这个德行,来日真遂了他意入朝,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!”
他愤愤驳道:“朝中若没了谢家,届时阉党专权,置大桓于何地?”
“你可知我们为何会放着安达小国不打、早早班师回朝?——我们是被宫里强制召回的!你哪来闲心操心旁事?”
谢夫人面露惊色:“什么?我们只当是那安达主动投降……这事你怎地不曾对我说?”
谢迁摇摇头:“本就不是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,何必说来徒增烦恼。”
扫清边境大患后强制召回谢氏父子,显然已是阉党在测试谢家名义上对幼帝的服从度。为不背上抗旨的罪名,谢迁只得应下回朝。
阉党接下来会做出怎样不利于谢家的事,根本不在他们的可控范围内。
除非……彻底摆脱朝中这片浑水。
“可是,爹——”
少年急切的声音染上哭腔。
“你真的心甘情愿向阉党屈膝吗?”
半百的男人定在原地。
甘心?怎么可能甘心。
然国已不国,至少,他要先保住这个家。
“来人!”
谢迁合眼咬了咬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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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少爷关去房间禁闭,非令不得出!”
谢见琛拗不过父亲,到底被关进了房,一连数日,都不见谢迁有要放他出来的意思。
可少年心性作祟,他贪玩又耐不住性子。老实不过几日,便忍不得翻窗溜出府透气去了。
恰逢肚子咕噜一叫,他这才忆起,自回京后许久不曾光顾色味俱美的宴珍楼,索性直奔楼中,想着带些好酒好菜回去孝敬老爹,这气也便消了。
“谢见琛!”
方踏进宴珍楼,便听得薛恒的声音。
薛恒离老远向谢见琛挥了挥手,招呼他坐下。
“哟,薛大人今日倒是不急着值班巡逻,还有闲情逸致来此闲坐片刻。”
谢见琛毫不客气地坐到薛恒一旁上,语气间多有埋怨,显然还记挂着他那日开溜的“不义”之举。
“什么话,我们谢小将军怎会是狭隘之人?”薛恒瞥向周围,向他使了个眼色,“你瞧,莫要败了你的名声。”
谢见琛抬眼,在座众人听得自己这家喻户晓的名字,皆有意无意地向自己投来好奇或探究的视线。有的姑娘发现自己偷看被发现,紧忙红着脸转移目光。
“算你运气好,”他已然习惯被这样的目光注视,片刻,待人群目光散去才道,“你那日跑得倒快,留我一个人和……大眼瞪小眼。”
“站着说话不腰疼,你是个心宽的,又仗着出身无人叨你闲话,在昭宁殿下前混了个脸熟。除你外,全宫上下,谁还有胆上赶着寻不痛快?”
想起那日乾元殿内的一幕,他也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