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见琛急捂住他的嘴,紧紧将门关严。
“我?知道你想为兄长?脱罪的心情,可这?种话可不能乱讲。”
“并非胡言!”容子泽情绪有些激动。
“那天挨打的人是我?,我?痛极了,情急之下才拿匕首……”
“哥哥闻声赶来时已?经晚了,那一刀正?好扎在?心脉上,哥哥为了保护我?,夺过匕首,本?想替我?担下罪名,可没想到……没想到全程都被?全寿康的人看在?了眼里。”
真相竟然是这?样?。
谢见琛看着这?个瞧上去单纯无?邪的容子泽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任谁也无?法想象,同杀气凛凛的容子晋相比,这?样?籍籍无?名的纯良男孩才是真正?的弑父凶手。
“谢大哥,你们不是想招揽哥哥吗?只要将我?才是真凶的事昭告天下,哥哥就可以为你们所用了啊……”
“你冷静一点!”
他们自然不能像容子泽所言那么做,依着这?兄弟二人的情分,倘若容子泽出了半点差池,容子晋就算最终能够得救,未来也只会恨极了他们所有人。
“我?很冷静的,我?知道有几位知晓此事的容家旧仆,他们若是知道这?样?可以救哥哥,一定愿意?出来作证的。”
“旧仆?”晏漓像是想到了什么,忽然开口,“你说的那几位旧仆,似乎很是拥护容子晋?”
顾芷兰解释:“容老家主生前本?是穷奢极侈、贪赃枉法之辈,容子晋虽为阉党做事,可御下律己倒颇为严格,总是要比他父亲强得多的……”
这?时,她却兀地想通了什么,猛地看向指尖抵头思索的晏漓。
晏漓垂眸看向容子泽:
“我?且问你,容老家主和容子晋,谁更得路州百姓拥戴?”
“自然是哥哥。”
谢见琛疑道:“莫非你有主意?了?”
晏漓眉间?轻压,黑眸中果决之意?更甚。
“寡廉鲜耻之人却敢这?样?高?谈阔论讲仁义,那我?们便以仁义之名反将一军。”
见他仅在?短短几句话中做出打算,谢见琛奇道:“怎么说?”
“我?们只需要一个仁义的借口。”晏漓道。
“倘若容子晋弑父,不是因为替容子泽担责,而是不能容忍老家主种种为祸民生的恶行,大义灭亲呢?”
“这?……妙极!既揭过了容子晋的罪名,又让他在?民众间?威望更甚。”谢见琛恍然大悟,“只是,这?样?的解释,百姓又是否会相信呢。”
顾芷兰倒是胸有成竹:“百姓相不相信这?个借口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百姓支持的是容子晋就够了。”
容子泽难以置信:“那就是说,我?和哥哥都有救了……?”
—
晏漓当下遣人将容子晋自牢中放了出来,容子晋被?人按着跪在?地下,只当死期将至。
“怎么,终于想通了?”
容子晋看向几人的眼底毫无?波澜,似乎哪怕血溅于此,眉间?都不会皱上一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