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?口口声声尽是爱,可?根本就?不曾真正顾虑‘顾芷兰’的感受,就?像你?也不会去考虑你?府上?妻子?的感受一样。
“——因为?你?本性就?是无比自私的。”
“我没……!”
“你?只想满足自己得到她的愿望,因此你?理所当然将?她视作自己的所有物,除此之外,你?也无需在意她的秉性乃至灵魂是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只要?她乖乖听话、她是你?的就?够了。
“——你?确实爱她,可?你?的自私,足以扼杀她的爱。”
顾芷兰叹了口气,看着这个本性并非十恶不赦的男人,更为?刻薄的话语勉强搁置在嘴边。
或许是保留了最后一丝仁慈,亦或许是懒得再向他多?费唇舌解释,她终究没有说出“顾芷兰”死亡的事实,不曾多?看他一眼转身?离去。
“我……”
苏苍无可?辩驳,摇摇欲坠的身?体终于半跪在地,曾经那不可?一世?的双眸如今黯淡绝望地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。
就?在此刻,他恍然发觉,这抹冷情决绝离去的身?影,已然陌生到再也不能与往昔重叠了。
秋风萧瑟中传来更为?寒凉的话语。
“言尽于此,你?与顾芷兰之间,从?此相逢勿相认,一刀两断,权当陌路罢。”
“相逢勿相认……”
男人泪流满面,有如丧家之犬,喃喃伏在地上?。
如果他不曾那般自轻自大,是否二?人还?能回到言笑晏晏的从?前?结局又是否会不同??
可?世?间从?无如果。
好想见你
谢见琛手下?一行人斗志高?昂,州中百姓听?闻他?们剑指苏氏,所到之处一呼百应,队伍不断扩大。
有苏苍作为人质,苏氏族人见状很快便缴械投降,狼狈地将官印双手奉上。
至此,整个安云州也?尽数归入几人统辖。
休整数日,冬日紧随而至。
转眼便是除夕。
火盆中的?白碳烧得劈啪作响。
窗外白雪皑皑,窗内,身裹绒毛裘衣的?少年惬意地斜躺在罗汉床上打盹。
“怎地在窗边睡着了,当心着凉。”
一抹高?挑的?身影携着外面的?寒气靠近走来?。压根不曾入眠的?谢见琛睁开一只?眼看向晏漓,懒洋洋道:
“我亦不愿久睡,紧绷惯了,一闲下?,人便发懒。只?是积雪难行,又正值年节,这才不得不在此歇脚。”
晏漓四视环顾一圈,若有所思,不动声色道:“这两日似乎不曾见到顾芷兰。”
“噢,她?啊,跟街坊推了好些日子牌九,说没事少扰她?,”谢见琛看向他?,“找她?有要事相商么?”
“正好……不是,我是说,太可惜了。”
晏漓捺住心中暗喜,嘴上却不得不否认着,解下?散着寒气的?披风,格外优雅端庄地坐在没个正经躺姿的?谢见琛旁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