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便谢将军承让!”
刀疤脸提枪上?台,摆出承让的架势。
谢见琛点头登台,依旧是抱臂的姿势,连剑柄都不曾触碰。
“来。”
他仰头,示意刀疤脸进攻。
刀疤脸扬手。
第一刺,十成?十的气力,枪间如离弦急箭般突进,谢见琛甚至能听到长枪破空的声响。
“力道?不错。”谢见琛这样认可着,只一个柔韧至极的仰身,便与枪尖错开。
第二刺、第三刺紧接着迎面而来,皆被他一一侧身从容躲过。
“啧!”
那汉子用足了气力,前三招不成?,手上?动作逐渐乱了起来,谢见琛其人又如又像个虚影般难以捕捉,转眼间,竟早出十式有余。
到最?后,竟连一招完整的挥枪动作都使不出,便朝着谢见琛的方向去使出下一个招数。
“此刻若是置身战场,你早已身首异处。”
二十招将尽,谢见琛终于再度开口:“容子晋大?军没能教会你们的,今天便由我来点明。”
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,少年只兀然?抬腿飞身一脚。
只一脚。
长枪脱手、落地。
刀疤脸被劲瘦长腿结实?的力道?掼倒在地。
而自始至终,谢见琛毫发无伤,连剑锋都不曾出鞘。
“空有一身蛮力,却急躁冒进、重心不稳,下手更是有形无实?、虚浮不堪……”
未及加冠之年的少年掸衣回身,扫过台下鸦雀无声的众兵将,眸中厉色代替了那点年少的稚嫩,尽是武将世家代代血脉里的威压。
“——究竟,是谁给你们的自信?”
“……”
台下众人不敢再发出半点异声。
看着默然?无语的众人,谢见琛无奈叹了口气,终究是收起了严词厉色,俯身拉起刀疤脸。
“我并非有意打击各位自尊,只是……我必须要让各位及时意识到我军的短板有多么严重。
“在下自提剑起,便日挥长剑五百次数年,如今这才小有所成?。刺枪虽单调枯燥,可若连练习基础的这点苦都吃不来,即便学习再多招数,终究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。”
谢见琛继续道?:
“当然?,不愿做逃兵的,摆在你们面前的,有两个选择。”
众人既已聚集在此,自是不愿做逃兵:参军至少还有口军粮吃,若是做了逃兵,这个混乱的年月,饿死?街头也是常见的。
“其一,偷安旦夕,待容子晋大?军再度进犯时,为敌手斩于马下。”
“其二,磨砺以须,以那些贪官污吏的血祭长枪,夺回本属你们的平静安逸生?活。”
“当然?是——后者!”
哪怕有一线生?机,谁会愿意选择死?亡?
“很好,”谢见琛点点头,“我想,你们应该知?道?要怎么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