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此人神共愤之事,谢见琛大为讶异:“官府不予管理吗?”
少女闻言冷笑,眼底渗出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寒意。
“管?这群尸位素餐的狗官,可巴不得安达人再嚣张些的好。”
家妻善妒
但闻顾芷兰继续道:
“安云州偏远,亦不如中央州郡繁华富裕。除非圣意直达,否则州县官员这群狗东西倒更愿意做甩手掌柜:默认安达人横行霸道,不仅照常收拿俸禄,还可收下安达人的好处,何乐不为?”
难怪这一路来百姓对他避之不及、县令又冷漠不问民事。
顾芷兰语气中尽是对官府的鄙弃,转眼意识到自说自话多时,将话题转移到谢见琛身上:
“还未曾问恩人,停驻此地所为何事?
“啊,我么……”
谢见琛颇为尴尬,目光默默偏移:“我奉命到此赴任县尉一职。”
方才还在骂官府官员都是“狗东西”的顾芷兰更为尴尬,面上险些没挂住,旋即连忙解释:
“我不是在说您……呃,我的意思是,我相信您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“无妨,在下理解姑娘的心情。”谢见琛道,“依你所言,此间官府与安达人狼狈为奸,实在是欺人太甚。”
言至县尉的差事,顾芷兰神色一凛:
“勿怪芷兰多言,恩人若是有夜巡的差事,可要小心些。”
谢见琛认真道:“是闹鬼那一传言吗?”
“正是。”
少女郑重点头,讲述起这一传言。
“近年来,常常有人夜行在外时听到女子的哭泣声,更有甚者曾为外形可怖的女鬼夜袭留伤……起初众人都未曾将此等传说放在心上,可随着时间推移,越来越多的人皆曾耳闻或目睹许许多多的诡异之事。”
若是耳闻可以说做以讹传讹,可当真有人为女鬼所伤……这便不得不防了。
“这便是此间人人日落后足不出户的原因么……”
谢见琛正陷入深思的功夫,一阵急促狂躁的敲门声猝然响起。
“谁在房里?!”
“恩人稍等,应当是我娘。”
顾芷兰起身开门,果见一伛偻老妇立在门外,又惊又怒道:
“你怎么还在家?!”
“歇芳楼里的人本强行将我拉了出去,是这位恩人救了我。”顾芷兰道。
“你疯了吗!私自逃回来不说,还敢带野男人回家——你的名声全毁了!”
“娘误会了,我和恩人不是那种关系,”她急忙辩解,“且我与苏郎情投意合、早已定下终身,怎能背弃信意自甘堕入风尘之地!”
“那小子口口声声心里有你,还不是将你丢在这里远走他乡!”
“他是有苦衷的!”
“我不管你同那小子如何如何,歇芳楼两次三番地来家中找你麻烦,又承诺会好吃好喝地待着你,你却私自逃回来过担惊受怕的日子,实在是太不知好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