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见琛拜别众人?,跟了上去。
“可是有什么要事?”
顾芷兰:“那些安达余孽如何处置?”
谢见琛:“县令怎么说?”
“县令得知?你连州官都敢杀的光荣事迹,早背上家当连夜跑路了,生?怕一并受了牵连罪。现下?,这县里能管事的便?只你一人?了。”
谢见琛:“……”
敢情一屁股烂摊子都给留给他了。
谢见琛想起那县令庸碌的模样,只怕缺德事也没少干,无奈扶额:
“倒是让他捡了个便?宜。”
顾芷兰:“要杀吗。”
“不杀,”他说,“这些安达人?不在少数,杀尽可解一时之?恨,对县中带来的破坏却是几代都偿之?不尽的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
“暂时充作?劳役罢。”
“嗯。”
顾芷兰点点头,似乎料到?了他会这样说。
见她一直是这副古井无波的表情,谢见琛试探地问:
“苏苍自昨夜后?一直想见你,眼下?暂无要紧之?事,你……可要去看?他一眼?”
“没必要,我对他无话可说。”
“你一直对他避而不见,只恐他会越来越吵。”
“我知?道……”顾芷兰烦闷地按着太阳穴,“问题是,我跟他根本就不熟,是真的无话可说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也是,一直忘了对你说。”
顾芷兰停下?脚步。
“我并不是‘顾芷兰’。”
“什么?”谢见琛摸不着头脑,“你不是……那你是谁?”
少女长叹,思索须臾:
“同你讲‘穿越’这个概念,你恐怕不懂……你可以理解为,‘我’的灵魂占据了‘顾芷兰’的躯体。
“而真正的顾芷兰,早在苏苍走后?,她第一次被歇芳楼威胁时,便?因?明志自杀了。”
“……”
谢见琛似懂非懂。
“所以,”一改方才的懵懂,他眉眼中俱是毫不掩饰的戒备,“你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你作?为一介‘外乡人?’,如此费心?设局引我捣毁歇芳楼,想必目的并不只还此地一个安宁这么简单吧。”
“对、也不对。”
顾芷兰露出了远非寻常单纯女子能露出的精明神色:
“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,我们并不是敌人?。而且,我叫了你那么多日的恩人?,或许……应是你该反过?来谢我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