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若是?平安无事……怎会这些月来?一点消息都不曾捎回?来??”
“……”
晏漓紧攥着拳,反驳的?话被堵在喉中。
是?啊,依谢见琛的?性子,见到朵好?看的?花儿都要摘回?来?给他看的?人,怎会莫名其妙就断了?音讯呢?
“谢见琛生死不明,身为好?友,我们亦是?一样的?心急如焚。”
容子晋竭力压制着声音中的?沉痛,“只是?你不要忘了?,山南出事,不仅谢见琛失了?音讯,我们带去的?那万余护卫军也一起遭了?殃!如今军心涣散,我们要怎么向民众交代?”
“我亲去山南处理。”
晏漓的?声音冷然而坚决。
“要么平息百姓质疑,将?谢见琛救出来?。要么,我一同死在山南,为所?有人陪葬。”
“这显然是?圈套,你这是?在以命相赌!”顾芷兰看着他的?背影,“一个不慎,我们所?有的?努力便尽数付之?东流。”
“我知道?。”晏漓道?,“抱歉。”
他能走上夺权这条路,本是?为了?替母亲报仇。
可一直以来?,支撑他决心夺权的?一切,却是?由谢见琛赋予。
他背对着所?有人,声音沉重?、不容置喙。
“他若身死,我绝不独活。”
顾芷兰、容子晋看着他决绝发身影,说不出话来?。
语罢,晏漓冷冷瞪向拦在他身前的?护卫。
“立刻给我滚开。”
“等等!”
顾芷兰忽然喊住他。
“要走,总要做好?准备再走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“不要白跑一遭。”
……
饶是?晏漓几天几夜不曾合眼、星夜兼程地赶路,途中的?险峻与风雪也在不觉中拉长了?赶路的?时间。
待他接近山南之?境,已是?正月的?尾声了?。
他没有带什么人。其一是?路州反对护卫军的?势力仍算不得不安生,容子晋和顾芷兰就必须留守;其二,去年为谢见琛带去山南的?护卫军不在少数,若是?瘟病确有其实,折损的?人数于?他们来?说已然是?十分惨烈,故而不可再轻易拨出人手来?。
稀稀落落的?人马朝着山南境内的?方向走着,晏漓眯眼望去,隐约瞧见了?远方的?界碑,正打?算加速前进,道?路两旁一直静谧无声的?芦苇荡中却瞬间跳出数十持刀的?身影。
“老实点,把所?有东西都交出来?!!”
他不动声色地打?量着这群人:这些持刀凶匪均是?粗布掩面、一身麻衣,这才能完美融合在芦苇荡中,瞧这熟稔的?行凶手法,多半便是?传闻中泛滥的?水贼了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