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则太痛了,二则他不愿每次发病时的匍匐倒地,太丢人了,太有损他堂堂魔教少主的风范了。
直到睡觉时,顾飞鸿才回到洞内,两人都默契地避开眼,不看对方。
因为烧火炖汤耗费了大部分柴火,导致剩下的柴火不够烧两个篝火了。
洞中位置狭小,完全不足够两人睡,除非有一人愿意在洞口睡,不过就得迎风吹了,还烤不到火。
他们一致决定在中间烧一个篝火,两人一人睡一边,互不干扰。
可真当他们睡下时,才发现他们想的太简单了。
因为洞并不深,开口太大,躺下后上半身被火烤,下半身被冷风吹,冷热交加,两人都有点难受,尤其是江柒之,他脚底冰得渗人,上半身又很暖和。
半夜醒来时添柴时,他感觉身体格外的冷,不停裹紧衣物,直到烧起了火,才勉强睡下。
不过睡梦中的他也睡得不安稳,一直在无意识地缩紧身体,把自己团成一团。
翌日,顾飞鸿如往常般早起,去河边简单洗漱后,见江柒之还没醒来,就出去捡柴了。
等他回来时,太阳已完全升起了。
他把柴火堆在洞外边,却还不见江柒之,有些奇异。
江柒之平日虽骄纵,但却从没睡过懒觉。
他进洞里一看,江柒之还躺在草席上,白皙的脸上竟然泛着不自然红晕。
顾飞鸿心中有了几分猜测,快步走到他身边蹲下,伸手一探,额头果然发烫了。
他心头一紧,用手抓起江柒之的手腕,不同于昔日的冰冷,反倒热湿湿的,直冒汗。
顾飞鸿脸色一沉,十分难看,在没有药材和医师的荒岛上,平日小小的风寒都有可能夺走一条生命,更何况是发烧。
“江柒之!”顾飞鸿欲叫醒江柒之,但他始终没有反应。
他探到江柒之鼻尖的手感受到呼出的热气温度越来越高了,身体却在打寒战。
心中焦急更甚,只能转身烧水,再用浸透冷水的绢布折叠后贴在他的额头,又将所剩的衣物都包裹在他的身上。
外面的天空刚亮起,洞内温度仍有些发凉,顾飞鸿又把篝火重新点起,燃烧的火光把阴湿的洞里照成了明亮的暖黄。
荒岛上没有草药,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些能多起些作用。
多次叫醒无果后,顾飞鸿又发现江柒之嘴唇已经烧得苍白干裂,便把他的上半身抱在怀里托起,用手探过碗里开水的温度能入口后,才掐着江柒之下巴张开。
江柒之已经被烧糊涂了,眼周单薄细嫩的皮肤都发红了,眉毛不舒服的拧着,一扫平日目中无人的桀骜,看着脆弱可怜许多。
顾飞鸿不合时宜地想到,不自然地轻咳一声,耳后爬上了薄红,才把碗边塞到他唇边,把热水仰倒在嘴里。
可江柒之似乎在梦中感受到压迫,眼睫剧烈抖动着,嘴里发出不情愿的梦呓,身体无意识地后缩逃避,可后面正是顾飞鸿的胸膛,根本退无可退,反倒与其贴得更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