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粗使婆子瘫在杯盘狼藉中,满头满脸的油污菜汁,被碎瓷片割得衣衫褴褛,发出杀猪般的惨嚎。
三房夫妻惊得交换了个眼神,暗自咋舌。
一旁的绾棠捉着妹妹绾荔的小手,双眸发亮,紧紧盯着云昭——
新回来的大姐姐不仅长得跟天仙似的,甩起鞭子来竟也这般厉害,真是又美又飒!
一片狼藉中,姜世安闻声匆匆赶来。
他目光扫过满地碎瓷残羹,掠过一张张惊惶不安的脸,沉声问道:“吵什么?”
他扫过满地狼藉,目光在众人惊惶的脸上掠过:“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杨氏立即道:“大伯,昭丫头砸碎了母亲赏的福镯,我不过说了她两句,让她好好向母亲磕头赔罪,她就发了好大的火,还动用鞭子,打了母亲身边的两位嬷嬷。”
老夫人捂着心口道:“世安,你这丫头我是教不了了。对祖母不孝,对长辈不敬,下手狠毒,满嘴狡辩!”
她狠声道,“依我说,要想扭过来这丫头的性子,须得动用家法!”
家法?众人不由一怔。
三爷姜世忠道:“母亲,孩子还小,慢慢教也就是了,犯不着要动用家法这一步。”
杨氏刚想说什么,但看到姜世安的脸色,又把话咽了回去。
姜世安脸色稍霁:“阿昭刚回家,摔碎了母亲的玉镯,想必她心里也难受,母亲就不要过多苛责了。”
又对云昭道,“阿昭,你过来,给祖母赔个不是,这件事也就揭过了。”
云昭走过来,站在姜世安身边,对着老夫人浅浅一笑:
“尽管此事起始是二婶没拿稳托盘,才致镯子摔碎,祖母又逼我拿出长公主所赐的彩笺让给妹妹,但我知,咱们都是一家人。
有些话说开,也就过去了。祖母、二婶——”云昭看向她们两个:“我不怪你们了。”
老夫人气得脸色红涨:“世安,你瞧见了!她这是什么态度!”
杨氏也道:“分明是当时昭丫头她……”
姜世安眸光一沉,打断众人:“什么彩笺?”
满堂顷刻间鸦雀无声。
姜世安神色冷厉看向姜珩,声线沉肃;“珩儿,你来说。”
姜珩眼帘轻耷:“是云昭打碎祖母的福镯在先,我们觉得,云昭应当为自己的过错有所表示……”
“你们?”姜世安目光扫向众人。
杨氏忙不迭地撇开视线。
三叔姜世忠嗫嚅着:“大哥……”
姜世安道:“你闭嘴。”
他对这个怯懦的庶出弟弟再了解不过,虽然能力一般,但胜在心性不错,不是那等兴风作浪之人。
姜珩见父亲动怒,姜珩的语气也不由急切起来:“父亲!此事本就是因云昭而起!您不知今日在公主府,实则是她……”
姜珩原想向父亲解释清楚,今日在公主府,分明是云昭设局在先,故意构陷,才害得心儿失了长公主的欢心,与头香彩笺失之交臂……
“糊涂!”姜世安未容他说完,扬手便是一记清脆的耳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