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他的耳道受损之后,他不再对音乐敏感。
一个想要做音乐的人失去听觉是种什么样的体验?
陈屿自嘲地笑了笑,那就跟舞蹈演员摔断了腿无法再跳舞一样吧。
所以他被迫放弃了梦想。
追求音乐对他来说变成了奢侈。
现在的他只是小县城里教六年级音乐的普通老师。
也没什么不好的。
他的工作比较清闲,也没有什么压力。
和同事之间相处得很好。
或许是可怜他是残疾人吧,大家对他很宽容。
下午三点四十分。
最后一节课上完,陈屿伸了下懒腰。
他今晚不想再吃泡面了,把前天没做好的大盘鸡重新做一下。
菜市场距离他住的小区很近,他买了点菜还买了点水果,刚回到小区门口,他就在附近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。
在陈屿走近之后,易深迅速从车里下来,一脸委屈地看着他。
陈屿:“???”
他看着易深有一种奇怪的萌感,就像看见了一条垂头丧气的大狗在他面前耸着尾巴。
易深戴着口罩和棒球帽,低垂的眉眼看起来有几分可怜,握着他的手轻轻摇晃,“能不能把你家的钥匙给我,坐在车里会被人发现。”
陈屿仿佛看见他身后那条尾巴使劲地摇了摇。
有点可爱。
陈屿从房间的柜子里翻出来一条备用钥匙,看着易深乖乖地坐在他的小沙发上,很有rua一把的冲动,他把钥匙塞到易深手心里,叮嘱道:“备用钥匙就一条,你可别弄丢了。”
易深握紧了手心里的钥匙,在陈屿离开时拽住了他的手腕:“要去哪里?”
陈屿眉梢微挑,唇边浮现一抹轻浅的笑容:“这么黏人啊。”
这种奇怪的萌感又来了,他感觉易深现在就像没有安全感的大狗,恨不得黏在他身边。
他好像能理解易深现在的心情,对上易深专注而炙热的目光,陈屿轻叹一声,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,留下一道细微的伤痕。
棒球帽将易深的刘海压得乱七八糟的,却仍然掩盖不住他的帅气,陈屿帮他把翘起来的头发一一捋顺。
看着易深乖巧的模样,蓦地笑了下,他怎么有种给大狗顺毛的感觉。
他捏了捏易深的脸蛋,忍不住道:“真乖。”
易深双手环住他的腰身,将他往怀里带了带,拉近了两人的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