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又柠坐在沙发上等她,没过多久女人就裹着白色的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了。
她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,小步朝着岑曳走过去,欲言又止。
岑曳没看她,径直朝着阳台走,无所事事地整理了下衣架。
“你就裹着浴巾去阳台,被人看见怎么办?”姜又柠着急地开口,还不动声色走到她面前挡了一小半女人的身体。
“会被谁看见?你吗?”
“谁管你啊,你爱穿不穿,裸着都没人管你。”
女人闻言嘴角往下压了压,倒了杯水往里面加冰块。
姜又柠瞧她一眼,飞速地把窗帘拉上了。
“租房合同发给你了,检查一遍没什么问题签好字发给我。”岑曳往上拎了拎浴巾,给姜又柠发过去一份电子合同,“不是要约法三章吗?说来听听。”
“你能不能先换件衣服?”姜又柠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。
湿发只是擦了擦,水珠顺着发尾往下落,钻进浴巾缝隙里消失不见。
浴室里闷热的空气迫使女人的脸颊涌上一层绯红,工作时的凌厉褪去,此刻只剩下了淡淡的温润。
偏偏那浴巾要往下掉,岑曳时不时勾一下,不打算重新系,也完全没有去卧室换件衣服的意思。
“怎么了?”岑曳打量她一眼,嘴角扬了扬,“你的约法三章里,还包括约束室友的穿着这一项吗?”
当然不包括,但她的室友是岑曳。
岑曳的身材好她不否认,她不是什么摒弃了七情六欲的神仙,没人不喜欢美好的肉体。
不过这话不能让岑曳听到,不然她肯定会认为,‘对我有性欲是人之常情。’
之前的室友的工作不是朝九晚五,加班也比较多,姜又柠也就在现公司好点儿,之前两个人晚上回来的一个比一个晚。
以往的约法三章在此刻都不奏效了。
作息要做到互不影响——
她们可能会一起上下班。
卫生要轮流打扫——
可能在她还没觉得房子脏到必须要打扫的时候,岑曳就已经打扫了好几遍。
“你不能把你的强迫症强加到我身上。”
重逢之后,这是第二次跟她讲。
在过去,岑曳会直接帮她做了,但还是会约束她生活里的某些习惯,尤其是两个建立了亲密关系之后,姜又柠总有一种自己得到了一个新妈妈的感觉。
连吃饭碗里不准剩一粒米,不可以抖腿这种事情都要纠正她。
偏偏她性格犟,明明知道这些事情不对,可岑曳一压制她,她就起了反抗心理,随后两个人就会爆发一场甜蜜战争。
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来,那更像是一种调情。
但那层亲密关系彻底崩坏之后,岑曳就没有义务纠正她,甚至主动帮她了。
姜又柠也不喜欢她再主动,过去岑曳的那些行为在她这里已经被定义为一种亲密的体现。
她现在没办法允许岑曳再做出这种亲密的行为。
“比如呢?”岑曳反问她,“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有这种毛病?”
姜又柠瞪大了眼睛,没想到女人会这样问她。
跟岑曳关系稍稍亲近一些的人都知道她那变态强迫症吧,虽然不知道四年没见,她的这个毛病有没有好转,但看刚才清理房子的那几个小时,姜又柠就知道自己一定还是受不了的。
“你不知道你自己之前多离谱啊?”
连做爱搞点情调,绑在手上的蝴蝶结都必须做到两边留出来的丝带一样长。
等她整理好的时候,那点儿迷离的氛围早没了!
“之前?”岑曳轻笑一声,“你对我们的过去记得这么清楚吗?”
姜又柠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见女人继续说,“口口声声说让我不要提起过去,原来一直念念不忘的人是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