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一个吻轻轻落在符遥发顶。
谢一舟无声起身,想把床让给她,自己去躺沙发,不然,估计得升一晚上旗。
胳膊肘撑起来,才发现自己的衣摆被人结结实实垫在身下。
他费了好大劲小心翼翼弄出来,符遥许是被他无意间碰到哪里,哼哼唧唧的,皱眉滚过来,径直抱住他手臂,“别动。”
谢一舟:“……”
符遥闭着眼发出恐吓,“再动把你裤子扒了。”
谢一舟这下是真无语了,进不得,退不成,尴尬地僵在半空。
符遥顺着劲把他扒拉回床,自动自觉地枕上他富有弹性的胸肌,蹭了又蹭,声音舒适地叹气,“喜欢……”
谢一舟心中憋着股气,正想把她脑袋拨开,却听符遥慢吞吞补完了后半句,“……你。”
他动作一顿,下意识抬眼看去。
符遥已经又沉进了梦乡,她睡觉小动作确实多,前半夜闹腾不停,还说梦话,毫无逻辑前言不搭后语,什么“别跳——这题选a!”
偏偏在他怀抱就安稳。
窗帘扬起白纱。
月光温柔映在海面,天地无垠。
谢一舟倾身拥住她,像拥住了自己的一生。
希望三
再见许静是两天后的事。
老曾把人领到教室,全班寂静了一瞬,片刻后,掌声雷动。
许静手足无措,给大家鞠了个躬,脸红扑扑地回到座位上。
老曾许是得了沈老师的叮嘱,一点不多啰嗦,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,很快神采飞扬地开始讲课了。
符遥替许静把椅子拉开,笑道:“欢迎回来。”
“谢谢。”许静坐下来,视线跟符遥对上,难为情地说:“这几天沈老师跟我讲了很多她的经历,我自己也想了很多……”
“嗯?”符遥鼓励地应了一声。
她听谢一舟提过,余望联系上老曾,两人亲自到许静家里做思想工作,私底下应该也贴补了些好处。一番拉扯下来,软硬兼施,许静她妈终于松口放人,让许静继续读书。
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让许静知道了。
“沈老师说,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。”许静把课本摆在桌面上,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,“受了别人恩惠,心中感到亏欠是正常的,但不能就此停滞不前。我现在还太弱小,假如有天成为更有能力的人,能报答的自然也就更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