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豆符花:【没什么,就是单纯感叹一下,余哥真是个好老板!】
言下之意,他摆烂成这样都没把他开了。
谢一舟心头感到一阵无力:【我只是在楼上剪片子。】
一碗豆符花:【剪片子?我能看吗?】
谢一舟火速扭头,张望了一下房间里的现状。
他这人是有点洁癖的,应该是从小受吴艳女士的变态影响,房间什么时候都挺整齐,杂而不乱。
柜子里堆着书和旧课本、各种散装模型,角落里叠着哑铃篮球。墙上挂着辆山地车,旁边是飘窗和巨大的懒人沙发,有一张床,不过他从来不睡,吴艳女士对他夜不归宿是绝对禁止的,一晚上就能在脑子里给他编出几个约炮一夜情的惊悚桃色剧本。
此时此刻,床上还丢着他的一条纯黑色内裤。
“……”
谢一舟后知后觉地想起,自己原先是准备洗个澡的来着。
谢一舟回过神,斩钉截铁地回复:【不行。】
不管怎么说,孤男寡女,在一个狭小的卧室里,怎么想都太亲密了,还不知道是谁占谁便宜。
一碗豆符花:【……】
:【你朋友呢?】
一碗豆符花:【在旁边,忙着跟她妈打嘴仗呢,没空理我。】
:【那你在一楼等我,我马上下来。】
一碗豆符花:【?】
:【有件事想拜托你。】
朋友四
谢一舟拎起内裤冲进浴室,用五分钟时间快速冲了个澡。
花洒蒸腾出热气,水流从头顶喷洒而下,一路滑过突出的喉结、结实的小臂、劲瘦有力的腹部薄肌……最近有球赛,运动量大,他没刻意练身材都保持得不错。
谢一舟兜头套了一件灰蓝色的t恤,松垮的毛巾挂在脖子上。
满室积雪草的香气,他对着镜子短暂发了一会儿呆,忽然有些犹豫,要不要刮个胡子再下去。
“……”
旋即谢一舟猛地清醒过来,这是在干什么!
跟只雄孔雀要开屏似的,谢一舟,你是打算勾引谁?人家还有暗恋对象的。
沉默片刻,谢一舟双手撑在流理台上,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,他决定还是不吹头发好了。
鞋也甭换了,趿拉着双人字拖,就这么硬着头皮走下木质楼梯。
发梢水珠滚落,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隐蔽的痕。
符遥站在楼梯下边拐角的地方,盯着墙上挂着的甲子贝雕发呆。
眼光不错,谢一舟心想。
那贝雕堪称镇店之宝,非物质文化遗产,是余望当初花大价钱空运回来的,摆在店里一下显得蓬荜生辉。
谢一舟垂头看了符遥一眼,牛仔裙棕色靴子,头发松松挽起,一两缕发丝绕在耳畔,越发显出脖颈的白净修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