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是你?!”
喜当娘
“原来是你,原来是你啊……青竹,怪不得你要躲着我……”
殷海烟独自呢喃两遍。
她明白了,她全明白了,那天在边境之地,易容的那条大鱼是他,所以后来换成了他的师兄以原本的面貌来见她,在人间陪着她的“青竹”也是他,他不告而别,是因为他是玉昆宗的掌门……
想到这里,殷海烟使劲儿掐住了他的下巴,勾唇,冷冰冰地笑了起来,“这就是你不告而别的理由吗?嗯?要我的真心,我还以为你有多深情呢,青竹,你知道吗?我在心里发誓待找到你的那天要打断你的腿,把你永远困在我身边,你猜我做不做得到?”
沈清逐仰头看着她,眼眶又酸又热。
下巴被她捏得生疼,后背也传来密密麻麻的钝痛,如刀搅般的腹中更是令他疼得几乎要停止呼吸,可这一切都比不上心里的锥痛。殷海烟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,可是她眼中陌生人一样的冷意与恨意却实实在在地刺痛了他的心。
凭什么?她凭什么恨他?有恨的人不应该是他才对吗?
“回到上界之后,你可就见不到这样的我了。”——没由来得想起殷海烟曾经说过的这句话,那时她言笑晏晏在他身边,像是说着一句普通的玩笑话。可是现在,一切玩笑都成了真。
愤恨、不甘、委屈、后悔,伴随着殷海烟给他制造的一场刀风箭雨,一并充斥了他的心脏。
“殷海烟,”他红着眼睛注视着她,哑声道,“我真想杀了你。”
一滴泪从他眼眶中落了下来,砸在殷海烟的手指上。
冷冰冰的一滴泪,落在皮肤上却有一种灼烫感。
殷海烟眼睫颤动了几下,盯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唇色,片刻后,松了手。
沈清逐脱力似的栽倒在地上。
“起来。”她道。
也许是他此时的模样太过楚楚可怜,也许还因为别的什么,激发了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不忍之心。
沈清逐仍然蜷缩在地上,身体细细地颤抖着,他尝试着直起身体,稍微一动,便又颤抖着缩了起来。
殷海烟发觉不对劲,皱眉道:“你怎么了?”
她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,沈清逐双手死死地捂在肚子上,从刚才起就没有变过。
她蹲下身,他的脸埋得很低,被凌乱的头发遮挡了脸颊,殷海烟看不清他的表情,却能听见他类似于哭腔的喘息中夹杂着些许微弱的字音:“疼……好疼……”
殷海烟脸色一变,伸手朝他腹上摸了摸,有些圆圆鼓鼓的。
也没伤啊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终是本能战胜了理智,沈清逐一把拉住她的手,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。
“别走……”他气若游丝地说,“给我一些你的魔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