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有事的。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出生,我更会好好地照顾你,不会让你因为怀孕受了委屈。”
“咱们为人父母,一定会把我们的孩子都养得很好。”
观柔长长呼出一口气,依赖地看着他:“真的么?”
梁立烜肯定地点头,“你只管每日吃吃睡睡,别的什么都不用管,孩子生下来,也有我来安排人照顾养育、教导。”
于是她这才笑了出来,靠在他胸膛前继续睡了过去。
短短几个月来的夫妻生活,他已经将她养得足够刁钻娇气,也将她所有的小习惯拿捏得一清二楚。
就连夜间她几时会起身,几时会喝水,爱喝什么水,要放多少蜂蜜,他也从不假手于他人,全都亲自侍奉她。
只要有他在,似乎她真的只用负责吃吃睡睡玩得开心即可,别的,全然不要她操心半点。
出了头三个月后,皇后的胎象彻底稳定下来,皇帝便在宫中设宴与宗室、臣下庆贺。
皇帝还派使者前去幽州向养病的太上皇梁凇报喜。
使者回来之后告诉皇帝,说是太上皇这两年的中风症似乎是好了不少,听到儿媳妇有了身孕的消息,他枯躺在床上,脸色好看了不少,连连僵硬地点头,眼皮子转动了一番,还嘶哑着嗓音对使臣说道:
“孩子、孙、孙儿……像它祖、祖母就好了……”
梁立烜听闻这话,未置一词,待使臣走后,脸色却变得有几分难看。
他在书房内静坐良久,忽然之间勃然大怒,将书房内所有的奏章全都砸到了地上。
……许多许多年了,他已经许久不曾在愤怒之时做过如此泄愤的举动。
他的父亲说,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像祖母。
像祖母。
呵。
前两世,他和观柔有过月儿,有过一个宝贝可爱的女儿。
月儿如何不像她的祖母了?
可是他身为孩子的父亲,却连他自己都被蒙骗了几十年毫不知情!甚至还将郭氏奉为亲生母亲!
梁凇也配说这话!
前两世他和观柔夫妻离心,最后一段婚姻也以凄惨收场,固然是他的错为主,是他咎由自取,可是
——可是两世以来,但凡梁凇曾经告诉过他半句真相,告诉过他他的生母是谁,当他见到观柔生下的东月时,他都不可能指着自己的亲生女儿骂做是“孽种”。
他和观柔也未必真的会走到那最难堪的一步。
梁凇也难辞其咎。
话说起来,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,是中宫皇后所孕育的嫡嗣,更是大邺开国以来将要降生的第一个孩子。
不论是女是男,自然都尊贵无比。
举国上下、朝野之间,都乐于见到这桩喜事的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