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清欢看向郎中,“大夫,这药有问题吗?”
郎中心里也是纠结了一番,怕影响了人家夫妻感情,可到底是收了银子,想了想,还是如实相告。
“这药应当是给男子调理身子用的,有大补之效。”
虞清欢听了,脑中登时闪过有关谢知礼的片段,所以,他是喝了药才更甚一筹?
一旁的桑如还有些没听懂。
那郎中从药渣子翻出来一味药材,放到虞清欢面前,又道,“虽是大补,可其中的这一味药,老朽若是没认错,应当是绝元子。”
虞清欢盯着那味药看了良久,郎中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么多,必是此物有问题。
“敢问大夫,绝元子是何物,有何效用?”
那郎中心里叹气,也不知道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有何难言之隐,竟要用此等法子,瞒着枕边之人。
“绝元子极为罕见,老朽也是从前见过一次,才能认出来,男子若服之,可在短期内绝精避嗣,只是此药极其伤身,不可长期服用。”
桑如瞪大了双眼,避嗣!?
二爷在避嗣!
虞清欢差点气笑了,她眼神示意桑如,后者心领神会,又拿了些银子给郎中,将人给送走了。
屋子里,虞清欢攥着那味药材,指尖微微痉挛在掌心掐出数道月牙痕。
她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饭菜,瞳孔紧缩如淬毒银针,喉间溢出短促的嗤笑,好一个谢知礼,明面上应下兼祧一事,背地里却在偷偷服用避嗣的汤药。
分明无心要孩子,却还骗着自己与他颠鸾倒凤!
虞清欢一想到那些夜里,他是如何戏弄自己,心里就越想越气,一张脸因为憋闷,涨得通红。
自以为一切在自己的掌控之中,殊不知一直在谢知礼的棋盘里。
桑如将郎中送走,便赶忙回了屋子,“夫人,咱可要把这事告诉老夫人?“
这二爷可太不地道了,明明答应了生孩子,背地里却干这种事。
不想生就不生,流着谢家血脉的人多得是,她家夫人大可从那些个堂系子弟中挑一个愿意的。
可这二爷,偏偏还蒙骗着她家夫人行那等子混账事,真是畜生!
虞清欢咬牙切齿,忍下了去后厨拿把菜刀将谢知礼劈成碎块的冲动。
“先不要声张,你悄悄把这些东西原样放回后厨,此事我要好好想想。”
桑如点头,当即将桌上的药渣原样塞回药炉子里,拿了块布蒙起来,送回了后厨。
主仆二人都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。
将近傍晚,接连弹了两曲,见虞清欢一直心不在焉,沐淮安忍不住问,“你有心事?”
虞清欢一直在想怎么应对谢知礼这事,谢知礼有东宫太子庇佑,掌管侯府是迟早的事,即便告知了王氏,也无济于事,只会惹恼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