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自己地盘上称王称霸,姚萱底气十足。反倒梁晏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处处受制于她。
“苏女士是我家……”
“是个鬼!户口本上只有我和你,她算你哪门子家人?”
姚萱跳下床,把梁晏拖回沙发。
梁晏揉揉太阳穴,平心静气问:“你能不能听我说完?”
“不能。”她叉起腰,态度强硬,“平时你想怎样我都不管你,总之今晚不行。我爸妈都在家,你走了我怎么解释?”
场面僵持不下,梁晏一言不发。
手机不合时宜震动,姚萱抢在他之前接了电话。
“喂,苏小姐是吧?他今晚有事走不开,你有事自己先处理。成年人了,遇事别这么矫情行不行?如果你确实不能自理,我可以让他派个人过去。”姚萱噼里啪啦说完,也不管对方态度,直接挂断电话。
梁晏忍俊不禁,示意她看备注。
姚萱放平手机,只见屏幕上写着一个大字:妈。
笔画横平竖直,有棱有角,标准黑体字,在眼前不断放缩。
电话再次打来,中年女声混着几不可闻的电流声,在静谧的房间里飘荡。
“喂?是小萱吗?”
姚萱欲哭无泪,急忙把烫手山芋丢回给梁晏,钻回被子里当缩头乌龟。
“妈,我和小萱闹了点别扭……”他边给她找补边朝阳台走。
几分钟后,梁晏撩开遮光帘进屋,姚萱转着食指,支支吾吾:“梁总,过几天我能不能……”
梁晏不答反问:“你觉得呢?”
“你从小到大都吃碘盐吗?”
次日回梁家,前一天在姚家遭受的冷待,都被梁家人的热情补回去。尤其是梁晏小侄女,抛弃最喜欢的二叔,一整天都黏着她。
倒没发生什么大事,只不过陪小侄女在梁晏房间玩时,她失手打翻了一个相框。
那个相框,放着他和他白月光的合照。
回秋江浦路上,姚萱主动提出赔偿。
“那个……相框……我赔你吧?有意义的是照片,相框应该可以用钱赔吧?”
梁晏没看她,情绪不明道:“你好像特别擅长用钱解决问题。”
“毕竟除了美貌和钱,我一无所有。我不能以身相许,就只能赔钱,你报个数吧。”她将手肘支在车窗上,偏头看着梁晏。
黄灯闪烁,车缓缓停下,夕阳穿透挡风玻璃,将他的衬衫袖子染成橘色。
左手手臂搁在方向盘上,修长手指轻敲两下。
“两万是吧?”
他没说话,只意味不明瞥她一下,嘴角噙着浅浅笑意。
桃花眼中秋波荡漾,好似晚风吹过湖面,波光粼粼,碎金跃动。
她忍不住多看一眼,和他视线交汇后,又欲盖弥彰转向右侧。
车右边停有一辆摩托车,黄毛见了她,抬起头盔吹口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