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苏锦,是小炘。她知道是你害死了她妈咪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魏禾芸瞳孔骤缩,手腕挣扎,带动手铐哗啦啦作响。
“钱继业想杀她结果被反杀,你把我的小炘教的很好,比我预期的还要出色。”
“出色又如何?你会选她当家主吗?我告诉你,她胜过魏游百倍!我真后悔小时候没喂大她的野心,不然你们加起来都玩不过她!”
“不,她的野心一直都在。”老人想到在灰熊国所见所闻,轻声笑了笑,“可她的利齿永远只为一个人露出来。正常情况下,她不适合当家主。”
魏禾芸愣住,“你居然动摇——”
“不是动摇,是认清现实。你也该认清现实,小炘选择了我和阿游,不是你。你想让小炘赢我,最后却输在自己扶持的棋子手上。”
“我没输,魏炘赢就是我赢!”
“可她不想当家主,你还是输了。”
“我没输,许闻意是曹伏香女儿。”魏禾芸放声大笑,“您说的对,魏炘的爪牙只有在许闻意受伤的时候才会攻击人,六亲不认地攻击人。”
“那又如何?她姓许,和那个孤儿院院长一个姓,和曹伏香只不过是生物学上的关系。就像你我之间,血脉相连却相看两厌。”
“你在胡说什么?你怎么可能接受曹家人和小炘在一起…”
“不知道,可能赢了你心情好。”老夫人笑了笑,“我也不想让你偿命,你余生就在这里向自己姐姐、向小炘忏悔。如果不是你,她会有一个幸福的童年…”
老人闭了闭眼,脑海中浮现出那双委屈而惊恐的眼睛,心疼不已。
“至于你我之间母女一场,就当老天糊涂弄错了…”
老人拄着拐杖走出监室,王妈立刻迎上去,道:“老夫人,下雪了,飞机今晚怕是飞不了。”
“陶子都敢飞,怎么到了我养的驾驶员就不能飞?”
“咦,老夫人,陶小姐开飞机跟打游戏似的不要命。”
“那就找个不要命的来开,再让我听见不能飞就卷铺盖滚蛋!”
王妈一听就知道她急着见二小姐,想了想,说:“也成,魔都那边还有个驾驶员在休假,他以前开轰炸机的,我让他在那边待命,我们坐车赶过去还来得及。”
“呼噜~呼噜噜~呼~噜~~”
寂静的卧室内,魏炘的呼噜声格外响亮,比蒸汽时代的燃煤火车到站声还要响亮。
许闻意在一片黑暗中睁开双眸,无声地叹气。
好消息,烧退了,人也有了精神;
坏消息,鼻子不通气,尤其是躺下后总堵住;
她裹着被子幽幽爬起来,在床头柜找到耳塞给自己戴上。
分床不分房,魏炘睡床她睡沙发,倒也各自安好,直到半夜突然响起的呼噜声打破现状。
许闻意不太适应带耳塞睡觉,但眼下的情况也由不得她不适应,总不能把魏炘弄醒…病人需要多休息。
她回到沙发上,裹进被子,蒙住脑袋硬睡,哄骗自己在演一场睡觉戏。
“呼噜~呼噜噜~呼~噜噜~~”
“呼噜噜噜~~~呼……噜~~~”
“呼噜呼噜呼噜……呼↗~噜…噜~~!”
半个小时后,许闻意一把掀开脑袋上的被子,额角青筋直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