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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（第1页）

帝王“嗯”了一声，指尖捏着朱笔，却没立刻落下，反而问：“皇后这会儿醒透了吗？可有按时用点心？”

“回陛下，方才宫人来报，皇后醒了后喝了温粥，这会儿正在寝殿翻看您让人整理的古籍，说是想看看前朝的礼仪记载。”刘公公连忙回话。

帝王听了，眼底泛起笑意，朱笔这才落下，批复的字迹比往日快了些，连笔画都透着松快。

不过半个时辰，本该用一个时辰处理的文书就全批完了，帝王放下笔，起身就往殿外走：“去寝殿。”

刘公公连忙跟上，心里暗笑。陛下这是连半个时辰都等不及，要回去陪皇后了。

到了寝殿门口，帝王没让人通报，轻轻推开门。就见沈砚坐在软榻上，手里捧着一本线装古籍，看得入神，阳光透过窗纱落在他身上，将月白常服染得暖融融的，发间别着的桂花还没摘，偶尔有花瓣轻轻飘落，落在书页上。

“在看什么？”帝王走上前，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，下巴抵在他发顶。

沈砚吓了一跳，手里的古籍差点掉在地上，转头见是他，脸颊泛着浅红：“陛下怎么回来了？政务处理完了？”

“嗯，都是些小事，快得很。”帝王拿过他手里的古籍，翻到他刚看的那页。是前朝的祭天礼仪详解，书页上还夹着沈砚做的标记，“对这些感兴趣？”

“嗯，”沈砚点头，眼神认真，“往后要陪着陛下参与祭典，多了解些礼仪，才不会出错。”

帝王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：“有朕在，不会让你出错的。不过你愿意学，朕很高兴。”

两人正说着，太后身边的嬷嬷来了，捧着一个锦盒：“陛下，皇后娘娘，这是太后娘娘让奴才送来的，说是给皇后娘娘的补身汤，还说让陛下也多喝点，补补身子。”

帝王接过锦盒，打开就闻到浓郁的汤香，笑着对嬷嬷道：“替朕谢过母亲。”

嬷嬷躬身应下，又对沈砚道：“太后还说，让皇后娘娘若是闷了，就去慈宁宫坐坐，她那儿有新摘的橘子，甜得很。”

沈砚连忙道谢，送走嬷嬷后，看着帝王把汤盛出来，递到自己面前：“快喝，母后特意让人炖的，定是好东西。”

沈砚接过汤碗，喝了一口，温润的汤滑进胃里，暖得人舒服。他舀了一勺递到帝王嘴边：“陛下也喝。”

帝王张口喝下，两人你一口我一口，很快就把汤喝完了。

午后，帝王本想陪沈砚在寝殿对弈，却见刘公公匆匆来报，说高丽使臣求见，说是临行前想向陛下辞行。帝王皱了皱眉，转头看向沈砚：“要一起去吗？”

“不了，”沈砚摇头，“陛下去就好，臣在寝殿等您，正好把方才没看完的礼仪书接着看完。”

帝王点点头，又叮嘱了宫人几句，才跟着刘公公去了大殿。

高丽使臣见了帝王，连忙躬身行礼，语气带着恭敬：“陛下，臣今日便要启程回国，特来向陛下与皇后辞行。此次能见证陛下封后大典，实属荣幸，回去后定会将大曜的强盛与陛下对皇后的心意，禀报我国国王。”

帝王“嗯”了一声，语气平淡：“一路顺风，往后两国继续交好，互帮互助。”

使臣连忙应下，又递上一封国书，才躬身告退。

帝王处理完使臣的事，没在大殿多留，径直回了寝殿。

婚后2

帝王推开寝殿门时，见沈砚正坐在软榻边，手里捧着那本前朝礼仪古籍，指尖还在书页上轻轻划过，眉头微蹙，像是在琢磨某个复杂的仪轨。

阳光斜斜地落在他发顶，将那朵别了半日的桂花映得愈发鲜活，连带着他认真的模样，都透着几分软和。

听到脚步声，沈砚抬头，眼底的思索瞬间化开，泛起浅淡的笑意：“陛下回来了？”

帝王走上前，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，指腹蹭过那片温热的发丝：“嗯，使臣已经送走了。看你这模样，是遇到难懂的地方了？”

沈砚点点头，将古籍翻到做了标记的一页：“这里说前朝祭天时，皇后需行‘三跪九叩’礼，可方才看另一卷记载，又说皇后只需‘躬身颔首’，不知该以哪个为准。”

帝王俯身，目光落在书页上，指尖顺着文字缓缓划过：“前朝后期礼制渐松，不同时期的仪轨本就有差异。咱们大曜的规矩，朕早已让礼部定好，皇后随朕行‘两跪六叩’即可，不用这般费神琢磨旧例。”

说着，他伸手将古籍合起，放在一旁：“今日休朝，别总看这些枯燥的书，陪朕玩会儿棋？”

沈砚笑着应下，宫人很快搬来棋桌，摆好黑白棋子。

帝王执黑先行，落子干脆，却没像往日那般步步紧逼，反而时不时故意露些破绽。

沈砚起初没察觉，连着赢了两局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，抬眼看向帝王：“陛下是不是故意让着我？”

帝王指尖捏着棋子，眼底满是笑意：“是你棋艺进步快，跟朕不相上下了。”

话虽这么说，下一局落子时，却依旧没使出全力。

两人正玩得投入，殿外忽然传来轻响，宫人捧着一个锦盒进来：“陛下，皇后娘娘，这是平阳郡主派人送来的，说是给皇后娘娘的贺礼。”

沈砚打开锦盒，里面是一方绣着“囍”字的锦帕，边角缀着细小的珍珠，针脚细密，一看就是精心绣制的。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，字迹清丽：“皇嫂，听闻你在研究礼仪，特寻了些前朝的礼仪图谱，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
“平阳倒是有心了。”帝王凑过来看了一眼，伸手替他将锦盒收好，“往后这些贺礼，让宫人分类收在偏殿就好，不用你亲自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