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下意识地摸了摸颈间的月白色丝巾,那是帝王前几日给他的,绣着细密的缠枝莲纹。
他没犹豫,抬手解下来,递给帝王:“拿去吧。”
帝王接过丝巾,小心翼翼地绕在雪人的脖子上,还特意打了个漂亮的结。
做完这一切,他起身拉过沈砚,让他站在雪人旁边,自己则站在他身侧,低头问道:“好看吗?”
沈砚看着眼前的雪人,又看了看身边的帝王。他轻轻点头,声音轻却清晰:“好看。”
如果有相机就好了,可以把这一刻记录下来,以后慢慢回味。
画画
沈砚望着雪人,带着几分怔忡。
帝王将他冻得微红的手重新揣回自己怀里:“风大了,回殿里吧,别冻着。”
他顺从地跟着帝王转身,走了两步却又忍不住回头。
那雪人裹着棉袄、系着自己的丝巾,在白雪皑皑的庭院里立着,倒像是另一个自己。
“在想什么?”帝王察觉到他的不舍,侧头看他,眼底带着笑意,“舍不得那雪人?”
“不是。”沈砚轻轻摇头,“只是觉得……此刻很好,想记久些。”
帝王脚步微顿,伸手将他往怀里带了带,让他半边身子贴着自己:“会的。以后每年下雪,咱们都堆一个雪人,年年都这样好,自然能记一辈子。”
这话像颗小石子,轻轻落在沈砚心里,漾开一圈软乎乎的暖意。
他没再说话,只是悄悄往帝王身边靠得更紧,踩着对方的脚印往前走。
回到寝殿,刘公公早已将姜枣汤温在炭炉上,氤氲的热气裹着甜香漫开来。
帝王亲手给沈砚盛了一碗,吹凉了才递过去:“趁热喝,驱驱寒气。”
沈砚接过汤碗,小口喝着。
姜的微辣混着枣的甜,暖得人浑身都松快起来。
他喝到一半,忽然瞥见案上放着的宣纸和墨锭,心里忽然动了动。
“陛下,”他放下汤碗,目光落在宣纸上,“我想用下笔墨。”
帝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挑了挑眉:“想写字?”
“不是。”沈砚摇摇头,起身走到案前,指尖轻轻拂过宣纸的纹路,“我想画画。”
他没学过什么正经画法,以前在现代时,倒偶尔会用平板画些简单的风景。
如今没有那些工具,却想凭着记忆,把刚才庭院里的雪人、梅树,还有身边的帝王,都画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