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小子,性子太凉,最初的时候,话都不会跟我说一句,”想到刚刚找回楼肆的时候,楼震霆眼中再次浮现慈爱:“现在倒是愿意给我倒杯茶了。”
“毕竟父子连心。”老管家观察着楼震霆的神色,想了想,斟酌着开口问道:“关于那个姓陈的,真的不管管么?毕竟是个男人。”
楼震霆侧目看了老管家一眼,老管家连忙垂下头。
转动着大拇指上印着楼氏族徽的扳指,楼震霆很轻的摇了下头。
“随他高兴。”
老管家头垂的更低了。
楼肆出了老宅就看到了助理言不语站在车旁,见他出来,就伸手为他打开了车门。
两人坐进车里,车子发动,言不语递给楼肆一方湿帕子。
楼肆接过,擦了擦手,问道:
“他去了哪里?”
言不语打开随身携带的文件包,从里面翻出了几张照片。
照片上,有陈十三从医院门口出去的,有陈十三进入单元的,有白川进入单元的,还有两个人在走廊里的。
这些照片有的清晰有的模糊,有相机照的,也有监控的截图。
楼肆拿着最后一张,陈十三与白川在走廊的照片。
照片中,陈十三蹲在门口,仰着头看向白川,照片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是那种放松依赖的感觉,透过照片都让楼肆感知到了。
手指不自觉的用力,照片被捏的变了形状,里面白川的身影扭曲了。
随手将照片放回言不语的手里,楼肆闭目养了会儿神,再睁眼的时候对着司机道:
“回集团。”
言不语将照片收好,摸了摸里面其他的文件,手指顿了顿,还是没有拿出来。
楼肆还没有正式进入楼氏集团,却已经在集团大楼里拥有了自己的办公室,不办公无身份,不参与集团决策。
他就像个透明人一样,可以随意进入任何一个位置,查看任何一份文件。
所有,随意。
这就是楼震霆留给他的作业。
放开了全部权限,却没给任何权力。
原本就不平静湖面,因为楼肆的归来,暗潮涌动,波澜渐起。
陈十三在白川家住了三天,在第四天的时候,他决定离开。
不是因为他身体养好了,也不是因为白川有意无意的勾引,是因为他在遛弯儿晒太阳的时候,发现了可疑人员。
因为陈十三在家里住着,白川连着几天都是早早就关门回家。
这天也是,还没到十二点,白川就将十三之夜交给了酒保小峥,自己先跑了。
他带了些小菜和酒精度很低的果酒回家,进门放下东西就先去了浴室。
陈十三非常自觉的将小菜摆盘,拿出酒杯冰块儿将酒倒好,乖乖的坐在桌前等着。
白川出来的时候,身上还带着些水汽,皮肤白里透红,水润水润的。
头发还湿着,有几缕挡在额前,看似随意的散乱。